張銜因為年冠的事兒已經讨好他花錢最多的金主快半個月了。他又是拍馬屁又是陪喝酒給按摩,他冷眼瞥着坐在吧台上一個人發呆的南郁時,知道這次的年冠一定是自己了。
給南郁時花錢的那位金主已經一年沒有來過酒吧,估計早就把南郁時給忘了。
有錢人看待他們這些酒吧銷售不過一些小玩意兒,别說一年了,就是一個月都能轉頭忘在一邊。張銜隻要這次得了年冠,那以後就不會再有南郁時出頭的機會了。
結果馬上就要出來了,大屏上滾動着的數字和排名,張銜和南郁時的名字在pk中越滾越高,成為年冠的唯二競争者。
除了他和南郁時的名字之外,在他們名字的邊上,還有長期贊助的金主的名字,張銜的贊助者就坐在他身邊,而南郁時身邊空無一人。
想要成為年冠,就必須要有金主一同見證才行。
張銜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他攥着拳頭,盯着大屏幕上,不管蘇清能不能來,今天他都想看自己的名字位列南郁時之上,這是他的執念。南郁時生來就英俊,他長得好,個子高,這是其他人哪怕再整容也比不了的天生條件,如果能戰勝他,仿佛就能證明什麼似的。
屏幕上的數字滾動的越來越慢,兩個人像流星一樣随着數字越飛越高,在出結果之前就隐沒下去,背景音樂也慢下來。
“年冠是…”
兩邊的數字齊平。
“蘇老闆今天沒能來很遺憾,那麼今年年冠就是…”
沒有意外。
張銜抖着嘴角,在高興這樣的情緒出現之前,他下意識把目光轉向那位對手。
南郁時居然…居然去衛生間了。
他像一點都不在乎結果,讓張銜沒來由的暴怒。可他站起來,又勉強自己盡量不失态的坐下。他仍舊怨恨着南郁時,哪怕年冠已經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他去衛生間摸魚的南郁時,當然并不是真的去上廁所。他确實不在乎什麼年冠結果,因為這些對他都沒用。他唯一在乎的隻有全文主角蘇清。
系統給他安排的任務是讓他完成人渣前任的劇情線,并帶着一千萬才能購買這個遊戲的傳送門,帶他結束遊戲。
由于前期找不到男主,南郁時的任務推進不了一點,錢也隻能拿到每個月的攢下的部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攢夠十分之一。
“你總得給我一點希望吧,男主長什麼樣子,穿什麼衣服,再不濟個子多高,這樣我好歹有個目标啊。”
南郁時伸手擦幹淨被弄傷水漬的半身鏡,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鏡子裡,隻有眉眼兩三分相似,已經快一年了,南郁時還是覺得不怎呢習慣。
南郁時扶着洗手台的瓷磚,熱水掬一捧水澆在臉上。他胳膊枕在鏡子上,俯視的角度正好叫人把目光放在他濃墨重彩的眉眼處。
淋水之後更添清晰,隻有睫毛病恹恹搭在下眼睑,濕了像受傷的野獸,讓人覺得既畏懼又讓人憐愛的深邃眼睛。
客服:【親親不用着急,你遇到男主之後會産生一種很非常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可以幫你立刻認出他。】
“什麼感覺?”
南郁時一邊甩幹手上和頭發上淋濕的水,他打開廁所門想要通過走廊,這個破酒吧不知道怎麼回事,包間走廊設計的七扭八歪全是岔路,走廊昏暗又暧昧,身邊有不少尋求刺-激的酒吧顧客,遠遠近近的喘息聲。
“你說的還挺…”
南郁時想要躲開黏在一起的情人,卻不知道怎麼撞到了别人懷裡。
南郁時想要側過身讓開卻忽地被拉住了胳膊。
心跳快到胸口痛,呼吸和血液一起急促,臉頰下毛細血管沁出殷紅色,竟然讓他緊張到渾身發抖。
南郁時下意識擡起頭,瞧見昏暗光線下的一張臉,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鏡折射出柔光。男人臉型清瘦,有種含蓄的優雅。
原來是這種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男人握着他的胳膊緊到他痛,他的目光帶着隔着眼鏡也能感受到的溫度,
南郁時咽了咽口水,他忍着身體的僵硬和緊張到想要逃走的沖動,在心裡怒罵客服。
不是…你說這麼羅曼蒂克。
合着就是原身看見男主應激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