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願望嗎?
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語氣,謝慈卻聽得有些澀然。
他想說有,蕭少爺問這種問題,難道還能幫我實現嗎?又發現蕭風遙今天似乎已經給了他很多了。
于是這話說不出口,他隻能走到蕭風遙身邊去,接過了那根做工有些粗糙的紅綢帶。
但他盯着空白的布條許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在上面寫什麼。
蕭風遙就在旁邊看着,見謝慈拿着筆半天沒留下一個字,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了還沒完成的劇情任務。
他的手慢慢放到謝慈腰間,幾乎就是從身後半摟住了這漂亮的腰線,另一隻手握上謝慈微松的手,低聲嘲弄着:“謝慈,我的大學神,你不是還拿過獎嗎?怎麼現在怎麼連筆也握不住了?”
“那隻好由我教你寫了。”
說完燙嘴的台詞,蕭風遙本想火速退開,卻聽謝慈低低應了聲:“好。”
你教我。
這下,握不住筆的瞬間換成蕭風遙了。
他松開也不是,握住也不是,就好像手裡拿着一塊剛從拍賣場上拍下來的壓軸珠寶,無論接或者放都不對。
隻是指尖有些發燙。
他喉頭微動,莫名感覺有些幹渴:“你母親叫什麼?”
蕭風遙的呼吸就噴灑在耳尖,謝慈不自在地伸手揉了下,卻沒有回答。
不知過了多久,蕭風遙都以為他不會再回答了,準備扯些别的問題,卻聽他說:“我母親快死了。”
格外冷靜,格外壓抑。
他輕輕掙開蕭風遙的手,又重新覆上去,引着本握筆的手也放在了自己腰上:“蕭少爺準備玩到什麼時候,再幫我母親付手術費?”
蕭風遙手指蜷縮了下,心裡不合時宜地想:腰真的很細。
他搖了搖頭,摒棄掉這種龌龊的想法,思索該怎麼回答。
謝慈卻把這動作誤以為成了一種無聲的拒絕。
古樹這邊已經有其他遊客漸漸走過來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沒再繼續說下去。
此事不了了之,願也許不下去了,蕭少爺繼續維持人設強行把謝慈帶走,心裡卻有些隐隐的愧疚。
是他讓人許願的,結果人家主角都放下身段來問這種問題了,最後連個承諾也得不到。
啧,蕭風遙唾棄了一下自己,在心裡仰天長歎,他真不是個東西啊。
空鏡派對的場子裡,酒過半酣。
舞台上,身材極好的主舞把外套扔向台外,又把整個場子的熱烈氛圍推向了高潮。
方曉玉反應靈活地接住,看向身旁失利的哥哥,挑釁又輕蔑。
方曉文簡直要被她氣笑了:“曉玉,這你也要跟我們搶?你個女的,接着有什麼用啊?”
方曉玉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口中念叨着“nonono,你不懂”,随即跳上舞台,對着主舞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随即得到一個美妙的香吻。
紅唇印明晃晃留在上面,像是一道耀人的功勳。
整個場子都是幾位富二代包下的,人也是他們請的,看着得意洋洋的女人,方曉文冷笑一聲,對着那邊做了個手勢,音樂驟停。
衆人慢慢安靜下來,方曉文跳上台,猛地抓住主舞漂亮的長發,逼着人往下跪:“我的鞋髒了,現在,我要你把它舔幹淨。”
主舞吃痛地出聲,又聽見這樣侮辱人的話,身子顫抖,眼眶立即就紅了。
方曉玉也沒想到自家哥哥今天心情這麼不好,平常根本不在意這些玩笑話的,今天這就開始發威了。
她神色微變,攥住男人的手腕,那副纨绔樣子一掃而空,眼神慢慢變得很冷:“你想死嗎,松開。”
方氏集團在H市向來排在前列,現在他們家兄妹倆争起來了,底下誰也不敢攔。
二人僵持不下之時,門卻忽然被推開了。
“怎麼了?”長相俊美的男人步伐矯健,朝他們走過來,“我來晚了,你們兩個怎麼又吵起來了?”
他身後還跟着一位,衣着品牌不算昂貴,但望着清清冷冷的,五官氣質皆格外出挑。
底下有人認出來,這是蕭家的少爺蕭風遙啊,蕭家的獨苗苗,一段時間不見,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衆人都認出來了,方家兄妹自然也注意到了。
見着來人,方曉文升騰起來的怒氣一掃而空,忙不疊松手跳下台,語氣比誰都叫的親昵:“阿遙!”
方曉玉松了口氣,在他身後扶起主舞,恨恨地瞪了他哥遠去背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