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圈内的誘惑多啊,”琉璃支着下巴看着他:“你是不是已經司空見慣,都處之淡然了?”
“我說沒有,你肯定不相信,”他笑笑:“但是我确實很少碰到這種情況。”
“哦,”琉璃再沒有深問下去,不自覺的又打了個哈欠,也正好給了她一個借口,站起身對着他擺了擺手:“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他送她到門口,忍不住又說了句:“你别誤會。”
“我沒有,”她搖搖頭:“而且我覺得,你眼光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眼裡的笑意更大了些,看着他輕應了聲,低低的嗓音像是撥弄琴弦,讓她耳朵發燙:“嗯,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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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在回家之前已經将劇本大綱交給了葛老,是以,即使她現在回劇組也是閑人一個,隻是随時待命若是有修改劇本的地方,她好及時完善。
下午5點多的時候,她才照舊去劇組蹭飯吃。電梯門開的時候,她正蹲着身子系鞋帶,一時來不及進去,便想等下一班電梯。
等鞋帶系好,她站起身子時才發現,電梯門一直開着。
顧南起站在門邊,替她摁着開門鍵。與她目光相撞,溫和的笑了笑:“進來麼?”
“恩,謝謝。”她進了電梯,鐘哥站在他身後沖她擺了擺手:“早啊,編劇。”
琉璃抿唇,看着他有些一言難盡:“這是下午。”
“我知道啊,”鐘哥笑的高興:“我這不是想着,下午對你來說就是早上麼。”
“那是你的錯覺,我一般中午就起床了。”
琉璃轉過身,玻璃電梯裡映照着身旁的他。上午下了場大雨,溫度降低了許多,他今天穿了件長袖的棉衫,看起來透氣又保暖,淺灰色的休閑褲包裹着他兩天大長腿,筆直修長。他從從容容的站在一邊,眉目清朗,長身玉立,姿态随和,可那無形中的氣質,疏遠矜貴,讓人怯步。
琉璃後來見過他大院裡那些發小後,才明白,有些人天生骨子裡就帶着貴氣,不是驕傲感,而是深處泥潭也能保持自身潔淨的一種自制。
三人一起到的片場,正好秦水瑤一幕拍完,看着兩人并肩過來,眼裡的嫉妒和不爽一閃而過。
可對于顧南起,她仍然心動和歡喜。
她笑意盈盈的走過去,語氣親昵,像是在宣誓主權:“南起哥,你來了。”
顧南起點點頭,“恩”了一聲。
琉璃自覺的往葛老那邊走,給兩人讓出地方。
他看了她一眼,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卻也沒說什麼。
琉璃走到遮陽傘下,就開始興師問罪:“葛老,你又騙我,你不是說她已經殺青了麼?”
葛老笑嘻嘻的:“這不是快了麼,都一樣,都一樣。”
“我看你就是嫉妒,”她在一邊坐下,看着旁邊攝影師換帶子:“嫉妒我在家裡好吃好喝的,你在這裡辛苦工作。”
“說起這個,”葛老看她一眼:“你個小白眼狼,好歹這些年也是我在帶你,你倒好,一箱大櫻桃直接郵給了淩茵,你怎麼就沒想着給我留幾口?”
琉璃閃爍着大眼睛,無辜可愛:“你的意思是,讓我下次不要寄給淩姨,讓你吃獨食?”
一旁的錢總管一時沒崩住,“噗呲”一下笑出聲,還不忘補上兩刀:“他就是這個意思。”
葛老白了兩人一眼,給出四個字評價:“狼狽為奸。”
錢總管與琉璃對視一眼,像是特意氣他似的:“我吃過那個櫻桃,又大又甜,想想現在還流口水呢。”
琉璃将大櫻桃也給錢總管家裡寄了一箱,不過錢總管離家近,昨晚還回去了一趟,自然是吃着了。
葛老“冷哼”一聲:“下次,你們誰都别想請假,給我好好呆在這裡。”說完,像是不解氣似的,瞪了眼琉璃:“晚飯也不給你吃了,自己想辦法去。”
“你這是惱羞成怒,”琉璃語氣平靜,絲毫不在怕的,說她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将“淩姨”兩字故意放在他眼前:“那我得好好跟淩姨說說,你生氣不将櫻桃寄給你,都不管我飯了。”
“你個小白眼狼,”葛老拿過她手機:“看着跟個小綿羊一樣溫暖無害的,其實就是一狐狸精,賊精賊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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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第一場便是顧南起與秦水瑤的對手戲,琉璃有些猶豫,她并不想看。
秦水瑤穿着衣服出來的時候,琉璃便猛然記起,這場戲是拍的哪一段了。
宮中三位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相繼失勢或囚禁,朝堂中的局面也很明朗,太子尉遲胤遲早是坐上那個位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