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事情居然是這樣的,周松月真的死了。”
得知了後面結果的時六六連連驚歎:“總感覺聽完之後心情挺複雜的。戚雨璇殺了人,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挺可憐的。”
“他媽媽一直在騙人,還做了那麼多假的東西,可是他好像又是因為愛戚雨璇才這麼做。是他們家父親的缺席導緻的這個問題嗎?從小沒有父親的存在,戚雨璇的媽媽要上班,還要照顧兩個小孩,自身壓力大,導緻了對孩的嚴格要求?”
糾結了一大堆,時六六最後得出結論:“做父母和做子女都挺難的,還好我以後不結婚也不生孩子。”
聽到這話上官哲挑了挑眉:“怎麼你也不想結婚?”
時六六停下了拆快遞的動作,從一堆花裡胡哨的飾品中擡起頭:“你為什麼要用也這個字?”
上官哲:“因為學姐也曾經說過她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子。”
時六六:“很正常啊,結婚對男性有益,隻有既得利益者才會迫切的想要簽訂契約。”
上官哲看着時六六:“你這想法也太偏激了吧。”
時六六:“可能是有一點偏激,但是我确實是這樣覺得,反正我從小到大看到的婚姻對女人就是不公平的。不管原來是多麼優秀的人,好像一結婚就要變成一個家庭主婦一樣,恢複起原來不屬于自己的責任,因為家庭瑣事還要被指責。辛苦上了一天班之後下班回到家還要給自己的老公,孩子洗衣服做飯,光是想到這種畫面就覺得難以忍受。”
上官哲:“現在有洗衣機,飯也可以兩個人一起做,如果不喜歡孩子也可以不生。”
時六六看着上官哲:“這是你一個人的想法,我家是農村那邊的,對他們來說,一個女人不生孩子,那她簡直是瘋了。”
上官哲猶豫了兩秒問道:“學姐也是這樣想的嗎?”
時六六:“雲雲的話我不知道,但是她确實說過不想要結婚,也不想要孩子這種話。”
上官哲:“理解,畢竟沒什麼人能配得上學姐。”
時六六無語了一秒:“上官哲你過分了啊,我說不結婚你說我偏激,學姐說不結婚,你說沒人配得上她,這根本就是區别對待你這個死毒唯。”
上官哲:“什麼毒唯,我說的是實話。學姐不結婚的話,我以後也不結婚。”
時六六:“……不是,這個你也要學嗎?”
上官哲:“我對婚姻并沒有什麼執念,如果不能夠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結婚,幹脆一個人孤獨終老好了。”
時六六仔細的打量着坐在沙發上的上官哲,23歲的青年穿着白色襯衫,幹幹淨淨的,五官端正,右眼下方有顆淚痣。
時六六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語氣說道:“小哲啊,雖然你有時候說話挺招人煩的,但是長得還挺帥的,還是要有一點自信,怎麼就确定不能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被時六六的語氣激出來一身雞皮疙瘩:“六六你正常說話,叫什麼小哲,怪惡心人的。”
時六六:“我比你大三歲,我叫你小哲怎麼了,按照年齡來說你還叫我姐姐呢。”
上官哲:“你這心理年齡才幾歲?還要我叫你姐姐想的美。”
時六六:“說什麼呢!”
不想和時六六争執下去,上官哲将話題外引,他看像一旁的莫遠:“莫哥,你打算再結婚嗎?”
此時的時六六已經拆完了快遞,也八卦的沖了過來:“對呀對呀,莫哥你準備結婚嗎?像你這種成熟大叔類型還是很吃香的,我懷疑我們隔壁花店的姐姐喜歡你。”
上官哲:“?”
莫遠:“?”
時六六:“都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說的是真的啊,你們沒有發現,每次莫哥去買花,老闆娘都會有贈品嗎?”
“莫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如果你們在一起了,我們店以後去買花,說不定都不用錢了。”
莫遠撫了撫額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小了快二十歲的同事催婚,催婚原因還是矮花不用錢這種蠅頭小利。
時六六:“我覺得真的可以考慮一下,花店那個姐姐是美豔型的,我每次去買東西的時候她可熱情了,我覺得她的人很好。”
上官哲奇怪的看着她:“六六你不是社恐嗎?你經常跑出去跟她聊天嗎?”
時六六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是社恐,但我是選擇性社恐,對不熟悉的不喜歡的,還有亂七八糟的領導和酒局飯局社恐,不想和他們交流,但是對于普通人沒有交流障礙啊。”
上官哲感慨道:“有時候覺得人生若隻如初見也挺好,記得第一次見六六的時候,你完全不是這個性格,簡直是判若兩人。”
時六六:“這麼說,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咯,謝謝。”
上官哲:“……并沒有在誇你。”
上官哲這麼一說,莫遠也想起第一次來到偵探社的情景。
其實也隻不過是半年前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卻有一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那是他車禍的第三年。
三年前,因為一起蓄意車禍,他雙腿截肢,全身骨折多處,腦袋淤血和死神擦肩而過。長達一年半的時間都住在醫院裡,像一個廢人一樣。
身體殘疾的打擊,徹底粉碎了莫遠的精神,30多年來,他永遠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公務員或者是後面的轉業成為記者,他在每一個行業都混得風生水起。
車禍的那一天還是他蟬聯總台記者第一位去領獎的路上。隻是那麼一瞬間,他的人生都毀了。
無法自理大小便失禁,毫無用處的恢複治療,讓莫遠脾氣暴躁,接下來就是和妻子離婚,從醫院回到了老家,時間就像走馬觀花一樣流走。
無法接受周圍人的同情目光,在定制的假肢拿到的那一天,莫遠就不顧父母的反對回到原來的房子。
遇見雲開的那一天,是17級的台風,狂風裹挾着泥土席卷而來,仿佛世界末日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