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妻子:“查了啊,我們村的警察當天就去了,也是他們把人從樹上弄下來的。”
雲開:“那查出是什麼原因了嗎?按理說這事情也挺大的,為什麼沒有上報公安局,讓他們派人來?”
老闆妻子滿不在乎的說:“我們這裡的警察就行了,咋還要外面來人?外面的警察都不靠譜,他們來了事情太多了,以前還有警察把村子整個圍起來,不然我們出去了,都是穿了一身狗皮來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王八羔子。”
雲開:“可是村裡的警察不才五六個人嗎?查案子夠嗎?”
老闆妻子:“夠啊,都是我們的好青年,還有一個是我大侄子。我們這裡都是親戚,平常也沒啥事,不用那麼多警察。”
雲開繼續問道:“那要是發生命案怎麼辦?”
老闆妻子擺了擺手:“沒有的事,我在這裡活了一輩子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命案,最多也就是老富兒子這種倒黴自己掉下山的,其他的都沒了。”
“你不用怕,我們要是不安全還能當旅遊景區嗎?小姑娘你就放心玩,之後也介紹朋友過來玩,讓他們要買紅絲帶都來姨這裡買,全部便宜賣你們。”
雲開指了指角落的紅燈籠:“這燈籠上的也是血嗎?女人血?”
老闆妻子:“這不是廢話,不然還是男人的血。”
雲開:“都是血,為什麼一定要女人的。”
老闆妻子:“男人血金貴,不能随便流,女人血陰氣,能引不幹淨的東西來,一起燒了除晦氣。”
雲開微皺眉頭:“這幾個燈籠要不少血,血是從哪裡來的。”
老闆妻子:“這我就不知道了,老富家送來了,八成是克死丈夫的小老婆的。”
雲開:“這麼多血真的沒問題嗎?”
老闆妻子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女人的血不值錢,每個月流了都不止這麼點了,何況還是燒給她男人的,她也願意着呢。”
雲開一口郁氣堵在胸口,隻覺得一陣難受。
又套了一陣子話,到了晚飯時間,雲開回到了酒店。
天漸漸黑了,村裡人吃完飯在路上悠閑的散步,清涼的晚風,鳥鳴蛙聲,沒有一絲城市的喧嚣,也沒有汽車尾氣工業污染,隻有風吹麥浪,蔬果生長。
朝上看去,是很漂亮的景色,粉色的雲,藍色的天空,和幾根稀稀落落的電線杆,一眼望去像是動漫一般。
明明是治愈系的場景,雲開卻始終覺得壓抑。
草草吃了點東西,房門響了起來。
此時天已全暗了。
雲開将門打開,門開的一瞬間,尚宏達就像做賊一樣溜了進來。
雲開奇怪的看着他。
尚宏達略顯尴尬的解釋道:“都天黑了,讓别人看到我一個男的進你的房間對你不好。”
雲開:“我們是在談論正經事,而且,這是客廳。”
尚宏達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這裡是農村,傳出去不好聽。”
雲開皺起了眉頭:“既然這樣,我們去酒店大堂。”
見雲開開門準備出去,尚宏達趕緊攔着了她:“不行!這個更不行了!”
雲開:“這又是為什麼?”
尚宏達:“我來的時候很小心沒什麼人看見我,現在去大堂那麼多人,待會遇見什麼叔叔伯伯的更加說不清了。”
說道最後尚宏達有些埋怨:“下次不要約晚上了,我這也是為你好。”
雲開:“......尚先生現在是下午的六點半,而且我們是純粹的委托關系,現在叫你來,是因為我找到了一些線索,想去現場看看。”
尚宏達:“現在嗎?天都黑了。”
雲開:“你列給我表格中,大部分人的死亡時間都在晚上。”
尚宏達:“可是......外面都下雨了。”
雲開淡然的看了窗戶一眼說道:“正好,去年尚家發死亡時也是下雨天。”
聽到這個名字,尚宏達很快就想起了尚家發是誰,是他爸的朋友,以前也經常來家裡喝酒,去年從山上摔了下去,挂在了樹上,死的特别慘。
擡棺的時候他正好在家還被叫去幫忙了,棺材裡的人他也看了一眼,臉漲的有豬頭那麼大,身體都變形了。
雲開拿着傘,催促尚宏達:“走吧。”
尚宏達:“你不會是真的想去吧。”
雲開:“不去怎麼查?”
尚宏達舔了舔嘴唇幹澀道:“也可以從别的地方查起,沒必要大晚上跑山上去,多危險,過幾天還是他一年祭日,要是碰見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雲開将雨傘放在了桌子上,她的動作不算重,但在安靜的房間内,尚宏達還是聽見了砰的一聲鈍響。
讓他的身體也随之一顫。
雲開:“尚先生,我想你找到偵探所進行委托就說明對于一些事情你是有自己的懷疑的,可是你現在的狀态又十分迷信,我需要一個準确的答複,村子裡的怪事你到底查不查?”
尚宏達沉默半響說道:“查。”
他确定聽到的女人哭聲不是假的。
所以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