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路并不好走,雜草叢生,還有很多小坑,暴雨也幹擾了視線和行動。
但雲開最後還是在雜草堆的一處發現了一組腳印。
雲開戴上手套,拿出相機拍照。
雲開:“落腳有力,跨步大,步寬壓痕明顯,鞋底邊緣相對不完整,足底線肌肉健壯均衡,紋線較粗,腳掌前緣有凹凸現象,腳弓較低。”
“男性,年齡中年。”
“落足偏低,壓痕前輕後重,内外重,跟壓面積大而明顯。”
“年齡40歲到49歲之間。”
雲開拿出測量工具。
“體型偏瘦,身高在170cm-175cm中間。”
雲開站了起來,上官哲将紙巾遞給她,雲開不以為意的擦了擦手。
上官哲接過髒了的紙巾,拿出了新的擦了擦雲開的臉。
雲開看向他。
上官哲解釋道:“雨太大了。”
雲開看了看天,已經隐隐出現了閃電的身影。
她想了想說道:“再沿着這個方向走一百米,沒有新的發現我們就下山,這個天氣情況繼續呆在山上不安全。”
上官哲點了點。
兩人繼續往前走,果然發現了新的線索。
兩塊掉落在路邊的年糕,還未被泥水覆蓋。
雲開:“很新鮮,可能是那個人走的時候掉下來的。”
年糕很黏,隔着手套都能感覺到在掌心粘膩的融化,雲開湊近鼻子聞了聞,除了年糕本身的味道,好像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酒味。
雲開眼神低垂:“我之前聽過這樣一種說法。”
上官哲撥開樹叢的手停頓了一瞬:“什麼?”
雲開:“在一些地方祭祀自己的親人年糕是必需品,寓意着她們清清白白的走了,而在祭祀完亡靈後,必須在一個小時内把年糕吃掉。祭祀完成沒有吃掉的年糕很快就會開始融化,就放放在冰箱冷凍格也一樣,但其他正常買來的年糕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上官哲奇怪的問道:“為什麼?”
雲開搖了搖頭:“不知道,隻是這麼聽說的。”
上官哲:“好像每個地方都有一些奇怪的講究,我小時候每次經過井蓋都會繞道走,如果不小心走到井蓋上就要拍一下額頭,不然會倒黴。”
雲開:“這些講究有地方性差異,根據我的了解,尚家村并沒有吃年糕的習慣,這裡隻有一個菜市場有賣新鮮年糕,隻要明天去查查昨天都有誰買了年糕,就可以縮小範圍,找到在山上祭祀的人。”
上官哲楞了一下,原來雲開突然講起故事還是和調查相關,他還以為......
正想着,上官哲的手被拽了一下。
上官哲:“學姐?”
雲開:“停下,這裡也有一組腳印,新的。”
上官哲熟練的從背包裡拿出需要的裝備。
腳印被雨水沖刷變得模糊不清,但依舊可以判斷出來是一名女性。
根據目前的線索可以得出的結論是: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深夜的山神山上祭拜,并且不想讓外人知道。
他們所聽到的女人哭聲,疑似其中女子發出的。
但又不太像 。
雲開仔細回憶,剛才所聽到的女人哭聲十分流暢,絲毫沒有凝澀,沒有任何的雜音和抽咽。
說哭就哭,說停就停。
普通人做得到這一點嗎?
沒等她細想,轟隆的一聲雷聲炸了起來。
雨水像是石頭一樣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一把傘遠遠不夠應付這樣的天氣。
雲開皺眉:“不行,先去樹女廟,等雨小了我們再下去。”
雲開站了起來,猛地一下有些眩暈,世界模糊了一瞬,遠遠望去能看到樹女廟紅色閃爍的燈光,就像黑暗巢穴中怪物的兩顆紅眼珠。
而他們就像是自動走入怪物嘴裡的獵物。
雲開笑了笑:“下山之後得給景區規劃的人提提意見了,廟裡沒安裝燈管也就算了,兩頂燈籠還是紅色的,怪滲人的。”
上官哲說道:“是啊,上面一個人都沒有,神像也隻有一尊,不知道他們廟裡建這麼多房間做什麼。”
是啊,根本沒人住,建這麼多房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