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這是怎麼了……”
破舊的木門被房子的主人打開,吱呀聲随着風一同灌進寂靜的小巷。
森鷗外有些傻眼的站在門口,一時間沒有動作。
——
半夜被不停的敲門聲吵醒,以為又是哪家重要人員受傷了,于是森鷗外拿出抽屜裡的槍出了房間。
愛麗絲寸步不離跟在後面,無機質的藍色眼眸閃爍着瘆人的光。
大半夜被從夢中吵醒,實在是讓人高興不起來啊。
——
眼前,穿着一身黑的白川星羽背着同樣一身黑的太宰治,乍一看還不知道他背上有個人,這條小巷的光線太昏暗了。
要不是看見了垂下的那雙纏着白色繃帶的手,森鷗外還以為門外來了個駝背的老頭。
平日裡的白川星羽都會将那頭稍長的黑發紮在腦後,現在倒是亂糟糟散着,與之前相比氣質看起來柔和了不少。
過于安靜的夜晚,森鷗外能很輕易的聽到對面人沉重的呼吸聲。
幾秒的時間,他定睛觀察了一番,還看見了少年額頭的汗珠。
在房頂懸挂的不怎麼明亮的白熾燈下很是顯眼。
看起來是很着急跑過來的呢。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問:半夜打開房門,看見自己頂頭老闆的兒子背着自家那個不省人事的兒子,你會是什麼心情。
總之,森鷗外感覺很微妙,大概還受到了些驚吓。
他認為短時間内最不可能建立感情的兩個人,居然用這種方式跑來了他的面前。
太宰君會讓自己狼狽的一面展現在白川星羽面前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自從上次太宰治偷跑去找了白川星羽後,貌似就對對方沒什麼興趣了,再加上他剛被警告過。
是巧合嗎?還是太宰君故意為之的?
但,疑惑也隻能堆積在心底了。
白天還活蹦亂跳,在診所搗亂的孩子,晚上就趴在白川君背上一動不動,希望别是試圖犯賤被制裁了才好。
他真的不想再被警告呀。
*
“快進來吧。”
招呼着白川星羽進門,看着他把背上的太宰治輕放在診所裡唯一一張病床上,森鷗外驚訝的挑了挑眉。
太宰君這是做了什麼?總不可能真聽他的話,跑出去交朋友了吧?
交的還是白川星羽這個‘大人物’。
“他發燒了。”頓了頓,白川星羽順口說出了不久前量的溫度,“溫度半小時之前是三十八度七。”
“看起來的确不怎麼好呢。”
給太宰治挂上鹽水,森鷗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一直盯着這裡的少年,斟酌着開口,“話說,白川君是在哪裡碰到他的?”
“在擂缽街……他被人圍堵了。”
想來太宰治也不會對監護人說實話。
擂缽街對他這樣毫無自保能力的小孩子實在是很危險,希望森鷗外能管管,如果他真的是個稱職的監護人得話。
說實話,白川星羽覺得自己有些生氣。
在浴室的時候他就被太宰治那一身的傷給驚到了。
那絕對不止有今天的,好多都是陳年舊傷了,和白皙的皮膚比起來相當明顯,光是看着都讓人忍不住皺眉。
森鷗外到底是怎麼養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