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許有些擔心應允的精神狀态,但應允隻說以後下午不會再喝咖啡,“不喝咖啡,晚上就能睡着了。”
真的是這樣嗎?應許懷揣着擔憂,沉沉地進入夢境,而後在淩晨四點半,被狻猊叫醒。
“起來上課。”
哈?
悠閑了兩天的應許終于被軍校的鐵拳制裁,應許連滾帶爬地出現在開始于淩晨五點的課堂上,任課老師沈渡表示應許現在的怨氣能淹沒整間教室。
“我高考備考都沒起過那麼早。”應許嘀嘀咕咕,但沈渡已經在敲黑闆了,他隻好坐直身子,為給老師個面子,盡力全神貫注。
這堂長達兩個小時的戰略理論課程将将結束,應許一邊給自己灌營養劑,一邊從教室出發,跑步五公裡去往華宣指定的體力訓練場地。
而華宣的訓練場也不是吃素的,應許從跑步練到蛙跳,從負重練到打擊,一晃又三個小時過去。
“你體力還挺不錯,一般的新生在練到半個小時的時候就沒勁兒了。”
在應許灌營養劑即将奔赴下堂課的教室時,華宣叫住他:“以前有練過?”
“隻是注意日常鍛煉而已。”應許叼着營養劑,“回見,華教官,我還有課。”
接下來是兩個小時的人類蟲族戰争史,上完剛好到飯點,應許勉強地應付這一切,趴在課桌上繼續散發着鹹魚的怨氣,但當老師真的向他提問時,他又有條不紊地侃侃而談。
“雖然你看起來很不認真,但你又能做得很好。”狻猊小小聲評價他。
對此,應許隻慘然一笑:“我都被架到這兒了,還能跑不成。”
就是跑不成,能苟一天是一天,看到行程表上安排他午後可以休息半小時,他都能如獲至寶地倒頭就睡,對現在的生活沒有一點不适應。
下午是實戰課,在演武場進行,應許一人作為藍方,對戰以谷天青為首的六十四人戰隊,和該戰隊背後的虛拟軍隊組成的紅方軍團,換言之應許需要應對一個蟲族軍團的戰力(相當于五十支艦隊)。
這個安排,顯然對谷天青戰隊不太公平,除谷天青本來的未鳴小隊等人,其他成員都認為學校是在浪費他們寶貴的訓練時間。
但學校的安排總是有道理的,以及谷天青作為戰隊隊長,也是會講道理的,很快這些不平之聲消失,實戰訓練正式開始。
*
應許又一次召喚狻猊。
演武場開啟正式的實戰模式,模拟出了一片浩瀚的星空,應許駕駛着狻猊漂浮于群星之中,而谷天青戰隊全員開啟了隐身模式,散落于演武場各處。
不同于昨天的幹擾素訓練,那個場地是演武場的十分之一,以應許的狀态,輕易就把精神力鋪開至全場,沒有一個泡泡能逃脫應許的精神力定點。
但是演武場太遼闊,應許把自己的精神力鋪開到最大,也沒能觸碰到演武場的邊緣,若在實際的戰場上,面積隻會更大,故他沒辦法絕對穩妥地找到敵人的方位,而且一直對外釋放精神力進行探查,也很耗費體力,到時候體力不支很可能連機甲都駕駛不了。
真是麻煩。
應許腦筋一轉,還是覺得要自己能掌控全局才最安心,現在掌控不了全局,那就幹脆把他們都引過來好了。
“狻猊,拔刀。”應許下達指令。
他很喜歡狻猊這個招式設計,不同于激光炮彈,刀劍總讓人能想起古地球時代的浪漫。
狻猊從掌心拔出光刃,按照應許的指示大開大合地揮舞起來,當然揮舞也不是胡亂而為,應許看準了兩個影藏于星群中的前輩,機甲質量不是很高,狻猊一刀過去,兩者皆攔腰而碎。
這動靜大到足以讓埋伏于四周的紅方耐不住性子,而應許也沒有改用節省精神力的打法,繼續大開大合,非要制造出大動靜,把整個場子的人全全吸引到他的監控範圍内。
他猜想谷天青不會那麼容易上鈎,但除未鳴小隊外,其他人又不是谷天青的親信,不會那麼絕對地聽從谷天青的戰術安排,更何況每個前輩都掌管着一隊虛拟機甲兵,掌管者冒頭,虛拟的機甲兵也藏不了多久。
應許一刀一刀地砍過去,他看見刀刃和機甲相接處濺起的火花,想起他那年和大叔下礦,用特制的鐵鎬敲擊岩壁濺出來的火花,這讓他感到安心。
安心的結果是,他不遺餘力地将冒頭的敵人一個個當頭或攔腰而斬,一共消滅二十人以及他們背後五百餘名機甲兵。
還有一大部分人,隐蔽于他的監控圈子外沿,他們都在等應許體力耗盡,縮小甚至關閉精神力探查。
事實上,應許也這麼做了,他尋思着能砍二十個人也不錯,砍多了學校修複機甲也麻煩。
他下達指令,讓狻猊收回光刃,開啟炮彈防禦模式,沒有精神力的加持,他無法辨别這群星裡隐藏的獵手,但他心态很好,想着做一個無害的獵物也很好,誰讓他被上課和訓練折騰得半死不活,這會兒砍了二十個人,也算給實戰教官面子,證明他沒有偷懶。
狻猊也跟随應許精神力的消退而陷入短暫的休眠,整個銀白色的機甲在星空裡顯得黯淡無光,應許換了個坐姿閉上眼。
“發射。”他輕聲說。
陷入休眠的狻猊無意識地向四面八方散去激光炮彈,外邊動靜鬧得挺大,似乎又有機甲接連散架,應許睜開一隻眼,迅速鋪開的精神力感知到在狻猊射程範圍内,有四架機甲不幸中彈,一架報廢,三架中度損傷尚能駕駛,但逃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