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年伸手往腰間摸去,那裡有他早藏好的血液,是從一個死去的士兵身上取的,一直放在運鈔車裡,以備不時之需。
“不用,我親自來”
陸修澤仿佛看透了他的行動,強硬地拉過他的手,對準他的手心按下,一根極細的針頭快速地紮進肉裡。小苟也模仿柳年伸出手,被依樣取走血。
“我會讓萊斯親自處理”陸修澤又補了一句。
“走了”柳年牽着小苟快步離開。
背後,陸修澤看着兩人的背影,藍色瞳孔流露出一絲探究的情緒。
萊斯有點擔憂:“陸隊,你就這麼讓他走了?如果他真是聖光會那邊的……”
陸修澤把取血儀器丢進萊斯手裡:“把這東西交給仇苑,跟我的基因做對比。”
“啊?”萊斯一愣,明白過來陸修澤是懷疑小苟跟他的關系,無奈道,“有沒有那事,你自己不知道嗎?”
陸修澤回想着腦海中模糊的身影:“我還真不知道。”
*
柳年帶着小苟登上前往中心區的電車,看着玻璃裡自己倒影的面容,眉間是化不開的焦慮,他和小苟的基因被陸修澤取走了,他必須得在萊斯去化驗之前拿回來,不然一切都完了。
小苟在座位上晃動着腳,一隻手指塞進嘴裡,目光呆呆地盯着對面:“老柳,那個好吃嗎?”
什麼?
柳年順着小苟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個跟小苟差不多大的孩子正舔着手裡一個超大棒棒糖,一邊舔一邊拿小眼睛觑小苟,看到小苟流哈喇子,舔得更起勁了。
小孩旁邊坐着個白毛青年,白毛看到小苟的樣子,拍拍小孩腦袋:“差不多得了,瞧你這嘚瑟樣。”
小孩捂住腦袋:“關你屁事,我要告訴我媽,你欺負我。”
說完,小孩又朝着小苟吐舌頭:“吃不着,吃不着,氣死你。”
太欠了。
柳年起身朝小孩走去,吓得小孩求助地看向白毛,白毛卻裝作沒看見,把頭轉向另一邊。
意思很明,你随意。
柳年氣勢洶洶地從小孩手裡一把搶過棒棒糖,招呼小苟:“拿着,舔給他看。”
小苟眼睛一亮,抓住棒棒糖舔起來,氣得小孩當場躺地爆哭。
小孩在地上打滾:“你欺負小孩!”
柳年也伸出舌頭略略略:“就欺負你。”
小苟:“略略略~”
白毛看着柳年的樣子,噗哧笑出聲:“你還真跟小孩較勁啊?”
“我這不是幫你教訓他嗎?”柳年看穿白毛的心思。
“是這個意思,”白毛點點頭,随手從地上把小孩薅起來:“别哭了,下去給你買好吃的”
小孩吸溜下鼻涕,狠狠地瞪了柳年和小苟一眼。
站到了,柳年朝着白毛點點頭,拖着小苟就下車了。
涅槃區貧富差距極大,越靠近中心越富有,住在邊緣的一般都是鼠族或亡命之徒。柳年下車的地方是屬于中央區最外側區域,這裡沒有核心地帶管轄得那麼嚴格,也沒有外側區域那麼混亂,适合他這樣帶着孩子的鼠族生活。
下車後,他決定先去一趟黑市,這些年他從那些死去的鼠族身上薅了不少好東西,但為避免麻煩,他得先把這些東西換成錢,安全一些。于是他轉悠了一圈,找了個不需要身份的黑賓館,帶着小苟走了進去。
然而剛一進賓館,他就看到了一個亮眼的白毛,以及一個被白毛壓在牆上的女人,兩人唇齒交融,旁若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