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風回到了咨詢室,已經有病人已經在等他了,是一個8歲的自閉症的小女孩小路,已經在他的工作室做ABA基礎幹預訓練快兩年了。
自閉症的最佳幹預時間在2歲,但是小路的父母發現孩子異常的時候,小路已經5歲了,這使得她的治療過程比其他孩子更加緩慢。
此刻她正坐在工作室的沙發上低着頭畫着畫,看到冉風進來,小路媽媽起身說了一句“冉醫生”。
冉風沖女人點點頭将外套脫掉挂在衣架上,穿上了白色的大褂,微微緻歉,“不好意思,久等了,今天的訓練做完了嗎?”
“剛剛做完。”女人的情緒并不高,語氣有一些哽咽。
小路五歲的時候,父母發現女兒比正常的小孩發育更為遲緩,說話總是含糊不清,完全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孩一樣哭鬧,隻是一個人玩手指。
起先他們夫妻還以為是小孩比較内向,後面小路開始時而大發脾氣,時而面無表情,時而捂耳尖叫。
兩夫妻才帶她來醫院做檢查,查出來是遺傳性的自閉症。
剛開始兩人難以接受這個噩耗,好好的孩子怎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後面一家人四處求醫,經人介紹找到了冉風,在他這做心理幹預。
快兩年過去了小路雖然還是不怎麼愛說話,但是已經不會情緒失控了。
冉風倒了一杯溫水,輕輕地放在女人面前“這個病就是這樣,需要長期的幹預和訓練。”
聽了冉風的話,女人的眼眶濕紅,低着頭小聲抽泣,低聲說了句“都是我們的錯”悄悄地抹了滑落的眼淚。
小路在女人旁邊,手還紙上唰唰地劃着,似乎與母親隔絕在兩個世界。
冉風抽了幾張手紙,放在女人桌前,溫聲安慰道“這是一場漫長艱苦的戰役,面對這場戰役咱們的心态首先要積極,這樣才能帶着孩子走下去。您不必要自責,這不怪您,發生這種事情是誰都不想的,無論寶貝怎樣,都是上天蹭與我們的禮物。”
冉風的語調平緩而有力量,溫柔中又夾雜着堅定,讓女人的情緒慢慢平靜。
“第四階段的幹預訓練結果我看了一下,效果還不錯,小路雖然還不愛與人交流,但是說話内容,速度,及音調已經基本沒有什麼異常了,下一階段的重點張醫生應該已經跟您說了,重點将在行為規範上面……”
和小路母親交流結束後,冉風發現已經過去了快四個小時。
他摘下金絲眼鏡,緩緩閉上眼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長時間的精力集中讓他感覺很是耗費精力。
這時醫助敲門進來“風哥,上午講座的報告整理好了,您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問題。”
冉風接過助理手上的報告,放在桌上“發我一份電子版,我一會有點事,明天把修改意見發給你。”
冉風稍作調整,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他去的地方是市中心的商圈瑞明影視,還沒進門就看到樓下一群漂亮的女生在拍vlog。
他屢有耳聞,最近瑞明搞了一個選秀,估計這些都是來參加選秀的。
冉風的外形條件也不錯,從他進入樓裡開始就吸引了不少女孩的側目。
從小就備受矚目的冉風早已習慣了别人的注視,在三三兩兩的視線中他坦然地上了電梯,同乘的還有幾個女生。
冉風按了29樓後就安靜地站在角落,電梯幾個女生風格各異,個頂個的漂亮,冉風卻對此毫無興趣。
但是角落的一個明豔的女生卻讓冉風不禁多看了幾眼。
并不是因為她是幾人中最漂亮的而是因為她的眉眼長得十分像謝海安。
隻不過謝海安的五官更加硬朗,線條更加鋒利。
但是那女生擡眸的某個瞬間,竟讓冉風有些恍惚,不禁覺得謝海安如果是女孩子大概就會長這個樣子。
冉風去的是頂層,幾個女生先下了電梯。
“這是誰啊,長這麼帥,之前都沒見過呀,是小演員不火嗎?他怎麼去的是29樓啊!”耿嬌一臉震驚。
“你真是一點都不做背調,這是咱們大老闆的兒子,我之前在商業晚會上見過,好像叫冉風。”
“美玉,還是你厲害。這你都知道”耿嬌抱住馬美玉的胳膊“但是咱們老闆不是姓遲嗎,他怎麼姓冉呢?”
謝海甯微微側目,她對這些八卦并不好奇,隻是覺得冉風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跟着他媽姓呗,他們有錢人的事誰知道呢。”
“少打聽了你,快去練歌吧。”馬美玉點了點耿嬌的額頭。
冉風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遲暮強并不在,他的辦公室裝修得很是低調奢華。
正對着大門的是一個巨大的觀賞魚缸,裡面養了許多五彩缤紛的熱帶魚,旁邊是兩棵茂盛的發财樹。
皮質的黑色老闆椅和紅木辦公桌上在房間的最裡側,辦公桌後的牆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畫,一旁是紅木書櫃陳列着裝幀精美的藏書,旁邊是真皮沙發。
冉風坐在沙發上,随手翻了翻桌上的雜志,雜志上是最近瑞明目前當紅的影帝陽飛,他對這個人略有耳聞。
聽說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五年,後來憑一部諜戰劇拿到了影帝。
後來陽飛一路順風順水,聽說今年再拿獎就要得大滿貫了,是瑞明的台柱。
冉風百無聊賴地翻着雜志,遲暮強推門進來。
他已經五十多了,卻保養得很好,穿着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裝,鋒利的五官看起來雷厲風行。
見到冉風,他臉上卻堆起笑,眼鏡背後的眼睛裡閃爍着精明的光,面上卻總是一副紳士模樣。
“小風來了,到多久了?”
“剛到不久,您找我什麼事?”冉風合上雜志放回原位,坐正身體,擡眼淡淡看着遲暮強。
遲暮強靠坐在老闆椅上跷着二郎腿,點燃了一根雪茄,吸了一口,吐出一絲煙霧。
他靜靜地看了冉風幾秒,斟酌着開了口“晚上有個飯局,也沒外人,就是幾個副總和幾個演員,你陪我一起去啊。”
遲暮強用雪茄在煙灰缸上按了按,按走多餘的煙灰,眯起眼又吸了一口。
“可以。”
冉風回答得很幹脆,倒是讓遲暮強有些詫異。
近些年,他有意栽培冉風,讓冉風學着接管公司的事情,都被冉風明裡暗裡地拒絕了。
冉風志不在此,偏他們中間有些隔閡難以化解,他也不敢強求。
“我有件事請您幫忙。”
“哦?”遲暮強饒有興趣地看着冉風“說來聽聽,能幫上的我一定幫你。”
“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找到了。”
“怎麼找到的,我的人找那麼多年都沒找到,你倒是厲害。”遲暮強漫不經心地談了談掉落在辦公桌上的煙灰,笑眯眯地看着冉風。
冉風并不喜歡遲暮強這樣的眼神,他總覺得這眼神裡充滿了算計。
強壓下心中的不快,冉風面色如常道“偶然遇到的,我想請您幫忙查查他消失的這幾年都在哪,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