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的時候謝海安有些恍惚,宿醉後頭痛讓他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他揉了揉混沌的腦袋。
偏頭看到冉風的頭還埋在被子裡睡的正香,蹑手蹑腳地爬起身,找了件校服套上,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下樓去買了早餐。
他把早餐拎上來的時候冉風還在睡着。
謝海安趴在床上拍了拍冉風的屁股“快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
冉風的頭從被子裡蹭出來,眼睛還是閉着的,淩亂的頭發垂在臉側,讓他的五官看起來無比柔和“困啊。”
他的聲音軟糯帶着惺忪的顫音,聽起來十分黏糊。
謝海安放柔了聲音,捏着冉風的臉,輕聲哄道“今天晚上在睡,聽話,要起來上學了。”
冉風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在身上在被子上蹭了蹭“不想起。”
謝海安抱住冉風的胳膊把他扶着坐了起來,回身去給冉風找校服。
回頭看去冉風像沒有骨頭一樣又倒了下去。
謝海安又扶着冉風坐了起來,冉風坐起來閉着眼睛低着頭,一副還在夢裡的樣子。
謝海安把他的睡衣脫了,給他套上校服。
冉風像一個小娃娃被謝海安随意擺弄,穿好衣服謝海安給冉風穿上拖鞋“怎麼去洗漱還要我抱着去呀”謝海安笑道。
冉風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站起來,慢慢悠悠地挪到衛生間洗漱,洗完漱出來似乎是有了些精神。
兩人吃了飯,緊趕慢趕地在上課之前趕到了學校。
“你倆現在同居了呀!”一到學校蔣旭真看到兩人一起來就八卦地開口。
“靠。”謝海安笑着說騷話“昂,咋啦,同居了,你羨慕啊,我媳婦同居你管得着嗎。”
陽鵬看着浪得沒邊的謝海安不悅地開口“胡說八道些什麼。”
楊麗轉身好奇道“什麼同居啊?”一雙大眼睛轉來轉去。
蔣旭真捏着嗓子,做作地翹着蘭花指“我不打了,我要去做飯去了~嘔嘔嘔。”說完擺出嘔吐的模樣。
謝海安笑着罵道“賤人。”
楊麗一頭霧水“你們這是說啥呢,誰是你媳婦呀謝海安。”
“還能是誰,冉風呗。”蔣旭真沖楊麗撇撇嘴,擡着下巴點點冉風,他的表情逗得楊麗捂着嘴笑了起來。
處在衆人讨論中心的當事人冉風卻背對着大家,漠不關心地看着書。
陽鵬推了推蔣旭真“别胡說了。”
他擡眼看謝海安“我媽說讓你晚上去我家住。”
聽到這話,冉風微微側目,看了一眼陽鵬,神色複雜地看着謝海安。
“不去,我在冉風那住。”
“你倆關系真好呀。”楊麗笑着看了看冉風和謝海安。
陽鵬似乎還想說什麼上課鈴響了幾人都轉過身去沒再說話。
這堂課又是謝海安最讨厭的數學課,昨晚睡得晚,讓謝海安感覺昏昏欲睡。
他強打起精神,卻怎麼都聽不進去課,冉風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仔細地聽着課。
迷迷糊糊的謝海安又想起了昨晚,想起來那條昏昏暗暗的小路。
想起了背上清瘦的少年,以及兩個人的承諾。
他搓了搓大拇指,好像昨天冉風蓋章的地方還隐隐發燙。
冉風喝醉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謝海安扯了一張便利貼,寫了一張紙條,趁着數學老師轉身闆書的時候丢到冉風桌上。
冉風面不改色地打開紙條“你準備考哪的大學呀,會讀宣城的大學嗎?”
過一會冉風推過來一個紙條“沒想好,你呢?”
“我想留在宣城,宣城好多大學,離家還近。宣城大學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學,你會考慮嗎?”
冉風不想留在宣城,他想離遲暮強遠遠的,宣城幾乎是遲家的天下,他想帶着母親離開那人的掌控。
冉風沒再回謝海安,謝海安卻在腦子裡規劃起來。
現在冉風基本每次都是年級第一,全國的好學校基本是可以随便挑的,他現在的成績排在三四百名,勉勉強強上個一本,要想和冉風一個學校恐怕是不能,但是要是去同一個地方卻是可能的。
謝海安的思緒還在神遊,一個粉筆頭嗖地飛過來彈在謝海安腦袋上“怎麼謝海安,在規劃宣城的未來呢?”
前排的學生回過頭來,數學老師的話引得教室裡哄堂大笑。
謝海安紅着臉揉了揉有點泛紅的額頭。
小插曲很快就過去,謝海安回過神來後,後半節數學課是他有史以來聽得最認真的一節。
下課了之後他還拿着冉風之前給他總結的例題研究。
“哪裡看得不明白,我給你講。”冉風湊過來,兩個人的頭靠在一起,看起來十分親密。
“冉風,可以請教一下你這道題怎麼做嗎?”楊麗溫柔的聲音響起,旁邊還站着抱着書的劉婷。
冉風淡淡地點點頭,扯出一張草稿紙,在上面一步步寫出解題的過程,冉風的聲音冷冽清爽,題目講解得很是細心,講解完“聽明白了嗎?”
楊麗點點頭,他将草稿紙遞給楊麗,楊麗将它放在劉婷手上。
謝海安看着冉風給大家講題,很是欽佩他。
卻又開始擰巴,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太遠了,他要拼命拼命追,或許才能夠到他的衣角。
從那天開始謝海安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學習,仿佛變了個人。
就連體育課謝海安都不去打球了纏着冉風講題。
冉風無奈地看着拿着物理題苦思冥想的謝海安“你最近是怎麼,轉了性了?”
謝海安靠在涼亭的柱子上,咬着筆頭“這不是馬上期末考試了嗎,我得好好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