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海安哥。”向迎春深邃的眼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小貓身上移到他身上,他的眼睛深不見底“有話想和我說嗎?”
謝海安搖搖頭,還是放棄了和向迎春說那些事,向乃自小便護着向迎春,讓他在象牙塔中長大,他應該有自己的安排,若是多嘴說不定會給他們兄弟帶來隔閡。
“給小貓取名字了嗎?”
“叫風信子。”向迎春笑着摸摸小貓的頭,小布偶貓歪了歪頭,湖藍色的大眼睛圓溜溜地看着向迎春“好像他。”
“向乃嗎?”
“嗯。”小布偶用小爪子抓向迎春的手指,向迎春的眼眸透露着難以言喻的溫柔“像哥哥。”
“來吃飯了,别聊了。”向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謝海安和向迎春起身往廚房走。
“風信子,是一朵花的名字,有什麼寓意嗎?”
向迎春攤攤手,看向向乃,向乃道“沒什麼寓意,瞎取得。喝點酒嗎海安哥?”
謝海安搖搖頭“我在吃藥不能喝酒。”
“吃藥?”向迎春有些疑惑,他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的樣子和向乃如出一轍“冉風哥知道嗎?”
“别瞎操心了,就是冉風哥給海安配的藥。”向乃将飯推到向迎春面前。
向迎春一副誇張的吃驚模樣“這樣呀!”
“是他給配的,這些年一直沒好好看醫生,現在想好好地把病治好也不太容易。”謝海安無奈笑笑。
“海安”向乃定定地看着謝海安,神色裡說不出的認真“遺忘或許是某種形式的自由。”
向迎春輕笑一聲“哥,你怎麼說話文绉绉的。要做詩人?”
“煩不煩人,吃你的飯。”向乃啧了向迎春一聲,幾人沒再聊這個話題,聊了聊謝海安援建時發生的事。
快吃完飯,謝海安給冉風發了短信,冉風很快就回複很快會來接他。
向乃和向迎春把風信子的貓窩,貓抓闆都整理到客廳的角落。
“過兩天再買個大一點的貓爬架吧。”
“放哪呀?”向迎春有些奇怪,指着向乃沖謝海安說道“之前怎麼都不肯讓我養小貓,現在小貓帶回家,比對我都上心。”
謝海安已經習慣了兩個人鬥嘴,開玩笑道“等着吧,風信子要把你哥的寵愛分走了。”
“那不會,哼小小貓咪。”向迎春撇撇嘴,看向給小貓倒貓砂的向乃。
“放我那屋。”
“不是吧哥,放你那屋那麼小,放你那屋你住哪呀。”
“你說呢?”
向迎春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好吧,我最聽哥的話。”
謝海安聽他倆的話聽得雲裡霧裡,冉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謝海安走到陽台接起電話,冉風清冷的聲音像山谷裡幹淨清澈的山泉水,泡着謝海安燥熱的心,冒起翻滾的泡泡。
“回家嗎?”
謝海安的嘴角壓制不住地上揚,雀躍的心情按捺不住“回家,你到了嗎?”
“下樓吧。”
“好!”
謝海安挂了電話,向迎春一臉八卦地看着他“啧,海安哥,這麼花癡?”
謝海安笑了笑,嘴角壓不住的甜蜜“冉風來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下樓。”向乃将貓砂塞進向迎春懷裡“我上樓之前把屋子打掃好。”
“遵命,哥哥。”向迎春挑挑眉,目送謝海安和向乃下了樓。
子夜漆黑,路燈點點,夜涼如水,晚上的老小區四周格外寂靜。
向乃溫涼的聲音傳來“海安哥,我們都要向前看了。”
謝海安偏過頭,昏暗的燈光照在向乃橘色的衣服上,襯得他的肩膀有些單薄,他的眉眼中帶着說不出的凄涼和決絕。
“當明天太陽升起時就把昨天忘掉吧,也把今天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