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海安握着冉風的手指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我好了,走吧回書房吧,可以繼續了。”
冉風并沒有再讓謝海安進書房,拉着謝海安讓他坐在沙發上,像謝海安摸小冉一樣揉亂了他的頭發。
“我說了,我們的時間很長,不急于一時,今天我們就到這兒。”
說罷,冉風吻了吻謝海安的額頭,轉身進了廚房。
謝海安茫然地坐在沙發上,眼睛卻緊緊盯着廚房裡的冉風。
不一會,冉風端着一杯水走出來遞給謝海安“去漱漱口,然後把水喝了,然後過來吃藥。”
剛剛不覺得,冉風一說謝海安才覺得自己的口中又苦又澀,他接過冉風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鹹鹹的。
是一杯淡鹽水,他把水含在口裡,看着冉風卻沒有起身。
冉風輕笑一聲,率先去了衛生間,謝海安才跟在他身後去了衛生間漱口。
這是暴露療法初期常見的症狀,由于剛開始進行脫敏,在病人最開始的回憶後,會有封閉,過度依賴,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在後續反複的回憶中,病人的痛苦會随着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而減輕,直至完全對痛苦的遭遇脫敏。
暴露療法聽起來容易,實施起來卻非常艱難,一是太多病人無法承受反複的精神折磨而緻使自己陷入回憶無法自拔,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導緻病情越來越差。
二是脫敏治療不可操之過急,反複的脫敏治療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尤其是前幾次的回憶格外漫長,無疑對病人來說是巨大的考驗。
不過這對于謝海安來說都不是問題,冉風說了,他們有充足的時間,讓他完完全全地被治好。
“身上還難受嗎?”
謝海安把冉風遞過來的藥片乖乖吞下,把水杯放在茶幾上搖了搖頭“沒事了。”
“去換衣服。”
“要出門嗎?”謝海安抿了抿唇,他并不想出門,尤其是剛剛的治療讓他疲憊,除了冉風他不想和任何人接觸,他隻想把自己縮在殼裡,而這個殼裡隻有他和冉風。
“去醫院。”
“不用,我沒事。”
“海安。”冉風的臉有些冷,他不是商量的語氣,有些嚴肅。
謝海安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垂下頭,勾住了冉風的手指輕輕晃動,小聲開口“不去,好不好。我真的沒事。”
“海安。”冉風的聲音放緩了些“我一直在,别害怕。不去檢查一下,我不放心。”
謝海安縱然萬般不願,也沒再違逆冉風,跟着他去了醫院裡裡外外做了全身檢查,尤其是胃部,兩次嘔吐讓冉風心慌。
拿到檢查結果,冉風松了口氣。
除了有些營養不良,其他的都沒什麼問題,胃也沒問題,想必嘔吐隻是因為心理上的疾病而産生的身體抗拒。
在醫院折騰了一下午,兩個回到家已經快八點了。
兩個人簡單地吃了口飯,帶着小冉和平安下樓玩。
平安正處在發情期,總是想往小冉身上蹭。
冉風第五次用腿扒拉開企圖爬上小冉身上的平安,無奈地開口道“這怎麼辦,小平安發情要什麼時候結束呀。”
“要一個月呢,等它發情期結束,我給它做個絕育。”
聽到絕育,平安似乎有了反應,跑過來咬住謝海安的褲腳。
冉風被它可愛又愛記仇的樣子逗笑。
謝海安指了指腳邊撕咬自己褲腿的平安“和你一樣愛記仇。”
冉風挑挑眉,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我什麼時候記仇了?”
“你說呢。”謝海安彎了彎嘴角,暧昧的笑一瞬間爆在空氣中。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了味道,細微的甜膩帶着些旖旎蔓延在兩人之間。
“我可不記仇。”冉風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似乎是領口太緊,他漫不經心解開了領口的第二個扣子,露出了光潔的脖頸。
謝海安的喉嚨滾了滾,眸色暗了暗,成年人的暗示就在方寸之間的幾個動作,一瞬間擦槍走火,暧昧的氣息如同煙霧蔓延四散。
“汪!汪!”似乎不滿意被兩人的冷落,小平安不滿意地沖兩個人叫。
冉風蹲下身把平安抱在懷裡,小冉看到後也颠颠跑過來,兩隻前腿把住冉風的膝蓋,企圖往冉風身上跳,似乎也想被抱起來。
謝海安拍了拍小冉的屁股“小肥狗,都快四十斤了,還要想被抱。”
說罷,他拽着小平安的後頸,把他從冉風的懷裡揪起來放到地上,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你也是,撒撒嬌就想搶我的地盤?”
冉風抱着肩膀,笑着看着教育兩隻小狗的謝海安。
謝海安起身看向冉風,眼中翻滾着意味不明的情緒。
随即冉風輕笑着向謝海安張開肩膀“來吧,和平安搶位置的謝小狗。”
謝海安大步跨過去,把冉風緊緊抱進懷裡,冉風發絲的清香飄進謝海安的心裡,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他低沉地開口“明明是小壞狗和我搶位置。你的懷裡是我的位置。”
“嗯!都是你的位置。”冉風眼中滿是笑意,愛意順着溢出發脹的心尖溢出。
轉而,冉風看到了牆角路燈後隐藏在黑暗中一抹佝偻的熟悉身影,他的笑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