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七大姑八大姨似乎是真的把孔時逸氣得不輕,婁嶽無論怎麼喊都不能把人從酒店裡挖出來。
結果拎着二毛一起跑去酒店一看,好家夥,炸雞壽司水晶蝦餃,外配超大桶奶茶,啥吃的都擱桌子上把電腦圍了一圈。
婁嶽:“……”
婁雲齊:“……”
孔時逸:“……吃點兒?”
宅男屬性,家就是舒适圈婁嶽。
孔時逸嘴上說着氣得不輕,其實就是他做給婁嶽看的表面功夫。
幾天時間就住酒店裡開始精修《戒》的大綱了。
“你們那種表情對着我幹嘛,工作時間盡可能讓自己舒适才是正道理。”孔時逸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奶茶。
第三天,孔時逸不得已被挖出來接機去了。
來人是大學室友,吳茂,莊韋韬,還有莊韋韬他女朋友……他老婆和女兒。
吳茂和莊韋韬是一個省的,挨得近,坐車兩個小時就能找對方玩兒。這次兩人幹脆一起過來了。
明天就要辦婚禮了,婁嶽忙得跟陀螺似的,再次派出接機代表婁雲齊,外加個孔時逸去接這群人。
他心想,一車五個人,将将好能裝完。
然而想象很美好,而現實卻很殘酷。
孔時逸看着一歲多都能跑的丫丫——莊韋韬他女兒,頓時扶額,“這麼大的小孩兒了會被交警扣住收費不?婁嶽怎麼想的?”
“應該不會。”幾個人皺眉思索。
出于保險,孔時逸和吳茂多打了一個車,跟在婁雲齊開的車後邊兒,結果又被堵來堵去的車給分散了。
等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孔時逸連早飯都沒吃,黑着個臉瞪着婁嶽。
婁嶽剛出來偷個懶,就看見黑着臉的孔時逸。
“孔哥這是怎麼了?”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
吳茂抱着丫丫玩兒,把小孩兒逗得咯咯笑,“孔哥要被餓死喽!一路就聽見他說要把婁嶽扒皮抽筋烤了吃了。”
“得得得,現在你來抓我我都沒力氣掙紮的,”婁嶽閉着眼睛,一臉倦意,“二毛他們呢?”
“小婁停車去了,莊韋韬和巧巧去買吃的了。”巧巧是莊韋韬他老婆。
吳茂個子大,這幾年減了些體重,看着遠沒大學的時候臃腫。
孔時逸從包裡掏出電腦來,又開始了工作曆程。
婁嶽椅子都還沒坐熱乎就被婁憑堯喊着去幫忙了,臨走前還拽着門把手,哭喪着一張臉表示這輩子就這一回了。
巧巧推門看見孔時逸碼字,笑得跟花兒一樣,“孔老師又在寫什麼新書呢?本頭子能不能拿到第一本親簽?”
“去去去去,擋路了。”莊韋韬在後面推着巧巧地肩,側身走了進來。
花兒一般的笑容頓時蕩然無存。
吳茂笑着打趣道:“诶!莊韋韬幹啥呢!怎麼對咱巧巧的!巧巧啊,孩子還在呢!”
丫丫一看見媽媽,咯咯笑着跑去抱住了巧巧的腿,甜甜地喊着媽媽。
莊韋韬把手裡剛買的吃的拎到孔時逸放電腦的桌子上,“诶喲,茂兒他瞎起哄!沒有的事!我就是怕咱孔哥餓壞了沒更好的狀态創作!孔哥不努力,巧巧就沒快樂源泉了不是?”
巧巧微笑着點點頭,把丫丫抱起來。
孔時逸笑着沒接莊韋韬的話,他伸手去扒拉袋子,“買的啥?”
“片兒川面,小籠包,巧巧說挺好吃的。”莊韋韬扯過婁嶽剛剛坐過的那把椅子給巧巧。
孔時逸打開蓋子,發現從樓下停車場上來之後,都沒看見婁雲齊。
“婁雲齊呢?他早飯午飯也都沒吃。”
許妙抱着孩子坐在椅子裡玩兒,擡頭回道:“剛看見他被婁嶽扯去幫忙去了,他要沒吃的話就喊韬兒給他買,就是不知道他要忙到什麼時候了。”
“還是先算了吧。”孔時逸拆開一次性筷子。
孔時逸給婁雲齊留了幾個小籠包,快到晚餐時間了也沒見他來這個包間,倒是婁嶽來摸魚蹭空調好幾次了。
他就着熱水把涼了的小籠包給吃了。
還剩最後兩個的時候,婁雲齊推門進來說吃完飯了。
孔時逸要關電腦,就喊吳茂他們幾個人先去着,幫他留個位置。
婁雲齊進來等着他。
他望着孔時逸袋子裡剩下的小籠包和保溫杯裡的熱水,“孔哥餓了嗎?小籠包涼了。”
“沒事兒,本來給你留的,你忙着幫你哥,我想着不吃扔了挺浪費,就玩會兒吃會兒呗。”孔時逸把數據線挽起來放包裡,轉頭就看見婁雲齊把那倆小籠包吃了。
“沒事,”婁雲齊将塑料袋卷成一團扔在垃圾桶,又順手幫他把保溫杯的蓋子蓋好,“我現在吃都是一樣的。”
孔時逸欲言又止,隻歎了口氣,最後背着包跨出了門。
唉,這孩子。
婁雲齊将孔時逸領到空位置上坐下。一桌十個人,除開認識的幾個,還有明天的主持人,以及另外兩個伴郎。
教語文的,教英語的,教物理的,教化學的,教生物的,教曆史的,學政治的。
其中一個伴郎是婁嶽高中好友,叫莊楷傑,開公司的。一圈兒介紹下來,笑着說自己與這桌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