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雷陣陣,狂風翻湧如海浪,落葉被卷起打着一個個的旋兒。
身後的人勢在必得的緊捂着葉清羽的口鼻,往後想要把人拖進巷子,忽然葉清羽緊抓着他的手臂快速彎腰一拉,“砰”一聲重物砸落地上的聲音隐沒在雷聲中。
趁着對方被摔到地上沒反應過來,葉清羽迅速一腳狠狠踹在那人的膝彎,然後跑進了咖啡店。
“……艹!”瞧見葉清羽要跑那人起身要追,但膝蓋受了重擊他隻能一瘸一拐根本跑不快,隻能怒罵一句趕緊離開。
咖啡店人多,葉清羽進去店裡後就報了警。
警察來到時調取了監控,但綁匪早做了準備,穿着黑衣服戴着口罩,把自己遮得很嚴實。
剛才去咖啡廳那段路因為剛才的天氣,路上沒有目擊者,隻能靠着監控一步步篩選。
在警局葉清羽把一台手機交給警察,是剛才趁想綁架他的人沒注意拿走的綁匪的手機。
警察驚訝葉清羽的冷靜理智,碰到這種情況不僅沒有慌亂,逃脫後精準的為自己争取了逃跑時間,還拿到了很關鍵的證據。
隻是手機被摔過,現在開不了機,得等他們讓專業人員修好開機。
做完筆錄後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吹過的風夾雜着雨絲傾斜的拍打過來,帶着潮濕寒涼的氣息。
葉清羽站在警局門口,望着暗沉雨幕緩緩發呆,彎了下嘴角,很輕的道:“……哥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的過肩摔是跟昀哥學的,小時候他身體不好,又因為長得好看經常會被一些小孩子為了吸引他的注意時不時扯一下他的頭發,打一下他的頭。
雖然他不是軟柿子總會打回去,隻是他的身體不好每次和那些孩子打完架總會發燒。
在他燒着燒着快要習慣時,他也成了有人保護的寶貝。
隻是後來發生了一起變故。
那天昀哥不在,一個早就對葉清羽有想法的男生趁着葉清羽一個人把他拉進了倉庫。
他壓在葉清羽身上撕開他的衣服,好在那時候是冬天,他穿着昀哥怕他冷而給他裹上好幾層的衣服,對方要脫他衣服都得許久,為他争取了一點時間。
看着對方滿眼都是想把他吃了的龌龊模樣,他故意沒掙紮,等對方放松警惕時他抄起倉庫裡的廢棄鐵棍狠狠的敲在那人頭上。
鮮血從破開的口子滲出,那個男生滿頭滿臉都是血。
葉清羽當時還小,看着那一幕有些驚慌,回過神想跑時卻不敵對方的速度和力氣,被揪住頭發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男生一腳踢在他的腿上。
或許是他那張臉太讓男生沉迷,對方毆打他時故意避開他的臉,看着他因為疼痛眼睛溢出生理眼淚時更加的興奮。
“葉清羽,你真的很漂亮。”男生撫摸着他的臉,扭曲癡迷的神色讓葉清羽胃酸翻騰,臉上被碰過的皮膚惡心的讓他幹嘔起來。
“裝什麼純!”那個男生忽然發起了怒,他緊緊掐住葉清羽的脖子咬牙道,“你早被陳昀琛x爛x熟了吧!怕是根本缺不了男人,在這給我裝貞潔烈女呢!”
脖子被掐住,對方力氣太大葉清羽根本掙紮不掉。
大腦逐漸缺氧,葉清羽開始恍惚,耳邊的聲音開始變成了“嗡嗡”聲,在他被黑暗吞沒時他最後聽到的一絲聲響是陳昀琛的聲音。
看着眼前模糊又熟悉的身影,他本能的伸手,慢慢的沉入了那片黑暗中。
等他醒來時在一片朦胧中他看到了哥哥的身影,随着視線逐漸清晰,他看清了哥哥的臉。
帥氣的臉滿是疲憊,看到他醒來的這一刻滿是血絲的眼睛溢滿了心疼。
那件事之後陳昀琛幾乎沒有哪一刻離開過他,還硬要叫他學習防身術,哪怕他撒嬌不想學,在這件事上陳昀琛也沒有給他絲毫的商量餘地。
縱使他說過很多遍那不是哥哥的錯,可他知道哥哥還是很自責那天沒有保護好他。
記憶長河裡的畫面久遠的讓他恍惚,卻又仿若才發生在昨天。
雨水随着風打在他的身上,把幹燥的衣服浸上水汽,一點一點滲透,潮濕蔓延。
在警察局站了許久,這場雷陣雨終于停了,隻是地上還積着沒能及時排出去的沾滿了灰塵的積水。
走在路上,葉清羽漫無目的的走着,在江邊吹了會兒風才搭車回了出租屋那片小區。
他推開咖啡店的門進去,沒多久學弟也趕來了。
“學長你的臉怎麼了?有點紅,是過敏了嗎?”學弟說道,“剛才我好像聽到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報警了。”
在葉清羽報警後他就給學弟發了信息,說臨時有點事需要改下時間,但是現在還不能确定具體時間,要是今天他不方便那就改期。
收到信息時學弟正要出門,他今天沒什麼事,所以不用改期。
“我報的警。”葉清羽道。
學弟愣然,目光快速從葉清羽臉上的紅印上收回,見他輕描淡寫帶過便沒有細問。
那間屋子還剩下兩個多月的租期,葉清羽看了眼一式兩份的合同,見沒什麼問題很快就簽好了。
為了方便學弟搬進去,他回到出租屋很快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的行李不多,一個行李箱就夠了。
收拾好東西夠葉清羽拖着行李箱回了顧離殷家,小毛團看到葉清羽回來一蹦三跳的搖着尾巴跑過來。
停下腳步俯身抱起小毛團揉了揉它的頭,葉清羽糟糕的情緒逐漸散去,點了點小毛團的鼻子,他輕輕彎了彎嘴角。
把帶回來的一箱行李放進儲物間,王媽問道:“清羽少爺,那些行李不用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