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黎豐。黎豐撓撓頭,一臉懵懂:“是跟我家很像,怎麼了嗎?”
周揚嘶了一聲:“你跟了我們這麼久,怎麼沒見你跟我們提過?”
黎豐一愣:“你們不是知道嗎?”
“哎我突然忘了,你來這裡聯系的是誰來着?”晏風語氣不似做假,仿佛真的忘了。
黎豐理所當然地揪着祁晨的衣角:“聯系的這位大師啊?怎麼了?”
話音剛落,江準鬼魅般的身影就來到了他的身邊,一隻手控制住“黎豐”,一邊回頭道:“有沒有帶什麼繩子之類的,捆住他。”
晏風喊了一聲:“用你們的縛靈索啊!”
“噢,好!”晏風解釋完,周揚才猛地反應過來,手掌一翻,一根金黃色的麻繩就随着一陣白眼出現了,接着就以閃電般的速度纏上了“黎豐”。
“黎豐”還在裝:“大師這是什麼意思?”
解行舟笑眯眯地打了個響指,一隻金紅色紙鶴随着點點紅星飛了出來,直落在他肩頭,而後變成了幹枯蠟黃色,一動不動。
“你好啊,新郎先生。”解行舟笑道。
“新郎?!”許衍震驚道:“他他他……跟我們這麼久,居然是新郎?!”
周揚倒是看着他肩頭的紙鶴雙眼放光:“這就是追蹤傀吧?先生能不能把它送給我……”
解行舟忍俊不禁,擡手把垂着腦袋死氣沉沉的追蹤傀收了回來:“用過的追蹤傀跟一張空白符紙也差不多,你要它幹什麼?”
周揚:“貼在床頭,保佑我逢考必過。”
解行舟:“??”
祁晨一巴掌拍他肩上:“别動這種歪心思,平時别偷懶什麼考試你都能過。”
黎豐,哦不,現在應該是新郎。新郎見被識破,臉上的皮慢慢褪了下來,從一個高中生的模樣變成了一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成年男子。
他身上穿着西裝,帶着黑色的禮帽,并沒有穿喜服,臉上五官僵硬至極。那種僵硬倒不是死氣,就好像是……他搜集了所有最好看的五官把它們組合在一起,這些五官特别漂亮、各具特色,但不和諧,整張臉上上下下都充斥着違和感。
“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發現了……”新郎動了動頭顱,發出咔咔兩聲,陰森地笑了,“不過……你們真的以為會殺死我嗎?”
“哈哈哈哈……殺不死的,我是殺不死的!!”
不知道新郎用了什麼力量,霎時間滾滾的黑霧從他腳下騰起,濃郁的腐味撲面而來,幾人臉色都不太好。
緊接着,就聽“嘣”地一聲,縛靈索竟是被直接撐斷了!江準立刻動了起來,擡手便是濃郁的陰屍氣直擊新郎命門,清南山幾個人見狀也上前,一瞬間好幾張沾着白色靈氣的符篆扔向了新郎。可新郎跑得快,在陰屍氣碰到他之前便消失地無影無蹤,現場隻剩下了糾纏着的黑霧和還未散去的絲絲縷縷的靈力。
“操,跑這麼快!”許衍低咒一聲,收了自己的靈力。
祁晨皺着眉:“縛靈索他都能弄斷?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陰魂?”
晏風和聶妄因為陰屍氣受限,隻能抱着胳膊站得遠遠的。聞言,晏風插話道:“哎,不是陰魂啊,那新郎絕對不是陰魂。”
“為什麼?他那麼強的陰屍氣。”許衍說。
晏風搖搖頭,嗤笑一聲:“要是陰魂,在我們老大的威壓散出去的一瞬間就該跪下了,哪用得上你們那什麼縛靈索。”
幾人震驚地看了看江準,又看了看從始至終沒動過手的晏風和聶妄,接着又瞄了眼跟在江準身後充當人形挂件的解行舟……他們心底有一個不敢想的想法。
解行舟一手虛握成拳放在嘴邊咳了兩聲:“咳,聽我說孩兒們。”
事實證明有些時候花瓶偶像還是管點用的,他一出聲便打斷了祁晨周揚和許衍的所有猜想,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現在不管新郎去哪了,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找到黎豐并把他安全地帶回來,”解行舟一秒嚴肅,“要是在出任務的時候因為你們自己的失誤讓當事人遇難……”
完蛋,掉級、扣分、通報、批評……祁晨幾人甚至已經覺得一沓一沓的檢讨和報告在像他們招手了。
打了個哆嗦,他們立刻精神:“怎麼找?新郎是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想了想,江準道:“他根本就沒有被卷到這裡,應該還在我們最初進來的那個很像黎家别墅的房子裡。”
“他一個人待在那……不會已經出什麼事了吧?”祁晨眉心緊鎖,很擔心。
江準卻搖了搖頭:“不會的,這個陣對他有保護機制,不會傷害他。”
“對了,”周揚突然想到先前問過黎豐的話,“黎豐說他爺爺叫黎鳴,先生您知道他嗎?這個陣會不會就是他爺爺的?”
解行舟站在那沒動,好像在發呆,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等了一會沒見回答,周揚又小聲喊了一聲:“先生?”
“嗯?”解行舟忽地擡眸,像是沒反應過來,“哦,知道,是個魂靈師,擅長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