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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準根本辨别不出來解行舟說的真話還是假話,隻輕輕皺了眉:“那你這麼弱,仇家又這麼多,是不是挺危險的?”
解行舟:“是啊……所以不知道江準同學願不願意加入清南山保護我呢?”
加入哪?!角落裡的晏風和聶妄一瞬間站直了,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
解行舟眸光輕輕掃過去,微笑着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警示他們别說話。
晏風聶妄:“……”
周揚興沖沖道:“加入清南山?剛好程師叔那邊隻有兩個弟子,再收一個的話我師父和程師叔就一人三個弟子了!”
許衍點點頭:“對哦,剛剛我看到他愈療方面也挺不錯的,跟着我師父剛剛好。”
隻有祁晨沒說話,眼神頗為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
祁晨是程非收的大弟子,對魂靈師愈療術方面早就已經了解地大差不差了,所以他能看出來,江準的愈療術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愈療術,反而更像冥界那邊的。
再結合晏風和聶妄一口一個大人的稱呼,以及江準周身濃烈的威壓和黑霧,這位自稱新入門沒多久的魂靈師多半是冥界的某位大人物。
誰知解行舟唔了一聲:“術業有專攻嘛,要是願意加入的話想學什麼江同學自己挑。”
晏風聶妄:完蛋玩意,還真他媽打算把冥王拐到清南山去。
江準似乎突然想起了他們倆,回頭望了一眼。晏風大義地握拳在胸口比劃兩下,幾縷黑線鑽出來爬上江準的腳踝:“大人您做什麼我們都支持,别說加入清南山了,就算您攻打清南山我們都沒意見。”
江準:“……”
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确實很需要集中地訓練一下。不用跟解行舟一樣什麼都清楚,但至少不能完全空白。
江準應了一聲,側頭道:“行啊,那你當我師父。”
這下換解行舟愣了一下。他嘴角的笑意都還沒收,就這麼垂着眸愣了幾秒。
“怎麼了?在想什麼?”
“沒,”解行舟笑道,“想到了……一位故人。”
片刻,解行舟揭過了這個話題,音調上揚:“行,不許反悔啊,出去之後你入我門下。”
周揚:“!!!”
他又酸又羨慕:“先生這麼好說話的嗎……”
江準沒什麼反應,終于想起來了幾人的目的,道:“先找到新郎,離開這個空間。”
“噢對了,我在爺爺的房間裡發現了這個。”黎豐低頭一陣翻找。
江準問:“你确定那是你爺爺的房間?這棟别墅跟你家的也隻是像,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
黎豐點頭:“确定,那就是我爺爺的房間,還有照片呢。”
沒多久,他從書包裡翻出來一張追蹤傀。
“追蹤傀?”周揚納悶道,“在房間裡放一張追蹤傀幹什麼?”
“當然是給我們提示啊。”解行舟笑了,從黎豐那裡拿過那張小人形狀的符紙,在手上放平,另一隻手在上面點了幾下,小人就活了過來。
見幾人還在懵逼的狀态裡,解行舟解釋道:“黎先生的房間隻有黎豐一個人可以進去,他對黎豐設置了保護機制,在黎豐進去後會把這種重要線索擺到明面上。不出意外這張追蹤傀找的目标就是新郎。”
這張追蹤傀跟解行舟的不一樣。解行舟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一隻追蹤傀捏成什麼形狀都有可能,但大多數别的魂靈師的追蹤傀都是紙片人的形狀。而黎鳴這張,更是手動加了點特殊的功能。
它跟解行舟先前找黎豐的那張很像,會把被追蹤者直接帶到他們面前。但既然是陣主給的道具,用了它就相當于這一part被陣主帶着過了。
新郎再次出現在幾人面前的時候,身上被一條蠟黃色的麻繩綁着。上面的花紋還能依稀認出來,那是陣主的追蹤傀。
“阿識……我終于找到你了……哈哈……”
“哦,不,是你終于願意來見我了。”
“為什麼要躲着我呢阿識?你不是說你最喜歡我了嗎?”
新娘空靈的聲音四面八方地響起來,新郎的身體劇烈顫抖:“不……不是我,别過來,别過來!”
“那可不行哦,靈兒可想你了呢……你既然喚我下來,為何又躲着不肯見我?”
“為什麼啊?靈兒好傷心。”
一雙修長纖細、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的手輕輕地落在新郎的後肩,一點一點摸上他的脖子、臉。
“啊啊啊啊啊啊——别過來!不是我,不是我,你找他們……”
“阿識,我們終于團聚了……你把我裝在那個玻璃瓶裡,難道不是期待這個場景嗎?”
一陣風吹過,新娘忽地出現在了新郎的面前,臉上還是精緻的妝容和盈盈的笑意,語氣卻陰森至極。
新郎嘴唇一張一合,還想說點什麼,許是求饒,許是伸冤,但都無所謂了,他對新娘的傷害早已造成,那些痛楚不是一句對不起可以緩解的。
隻見新娘散出來的怨氣越來越濃郁、越來越深重,将兩人緊緊裹在了裡面。
不多時,怨氣裡面剩下的就隻是響徹四周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