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聊天記錄見證着這個女孩從被家人悉心照顧,到被嫂子當成外人處處排擠的過程。
米蒙的眼圈已經有些紅了,衣服上的海綿寶寶也耷拉着臉。
她趴在桌子上,聲音悶悶的:“我知道未出嫁的姑娘不辦喪事。”
“但是……他們怎麼連個棺材都不給我啊?那草席,兩天就被蟲子咬爛了,我真的很怕蟲子……”
“爸爸媽媽很愛我的……”
想要一個棺材的執念讓米蒙的魂久久不散。她操控着整個村子裡的人,每晚給自己送葬,燒紙錢、挖墳坑、封棺下葬,一樣不少。
可她還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吧,她隻是造了一個村子的幻象而已,操縱着這些虛假的影子來滿足自己的執念。
米蒙的身形漸漸透明,場景逐漸崩塌,江準手裡的紙上顯示出一行字:少女的心願是?
想了想,江準鄭重地寫:“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
……
江準是第一個出來的,緊接着就是趙羽、關七。剛出木屋,江準就感覺到一道冷肅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朝着導師席看過去,果不其然與關堯的視線對上,登時一陣沒來由的煩躁。
“想什麼呢?”解行舟幹淨好聽的嗓音在身旁響起,江準那股煩躁瞬間就壓了下去。
這麼神奇?
江準看解行舟立馬順眼了許多,随口接道:“想你。”
“咳……咳咳咳!”解行舟就沒打算聽到江準的回話,剛準備開口,就被他這句話嗆個正着。
“怎麼了?”江準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一邊拍着他的背給他順氣,一邊扶他到休息區坐下。
解行舟足足咳了有半分鐘才緩過來,眼角都飙淚了,咬牙切齒道:“究竟是誰教你這麼說話的啊?”
“唔……不是不是,”他這麼一說,江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連忙解釋道,“就是剛才聽到你說話,在對比你和關七的聲音……字面意義的想你……”
“也不是……”
這幾句話大概要燒了江準的語言中樞,還越解釋越亂,最終自暴自棄道:“我……我沒别的意思,反正,就那個意思。”
解行舟:“……”
他擰開瓶蓋喝了兩口水,還是沒壓住勾起來的唇角,最終在江準越來越冷的表情下換了話題:“那個,關七是吧?”
“我在裡面聽到了趙羽的傳音,聲音很奇怪,後來又聽到關七的聲音,他們倆的聲音并不像,但有種如出一轍的感覺。”江準說。
與此同時,大批的考生從木屋裡鑽了出來,黃知野和彭久還不算太晚,兩臉莫名其妙。
“現在是8月3日晚上21點整,第二階段考試結束,具體評級将在零點公布,以短信的形式發放至各領隊的手機上,請注意查收。”
“不要擁擠,大家有序離場!”
場上熙熙攘攘,幾乎所有考生出來臉上都是莫名其妙。
彭久撓了撓腦袋,不理解道:“不是很懂為什麼出一個正常死亡的題。”
“沒什麼危險,也沒有血腥恐怖場面,故事也很普通……”黃知野說,“我特意留到最後,想盡可能多地找線索,可真的什麼都沒有。”
解行舟笑了笑:“人間百态,市井生活,哪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絕大多數都是平平淡淡的。隻不過,對你而言不過如此的小事,放到别人身上就是塌了天的大事。”
江準似懂非懂,眼睫動了動,月色落在眼底,一片清明。
回到酒店已經快十點了,解行舟小孩似的,寸步不離地跟着江準。
江準打開房門,他跟着。江準倒水喝,他跟着。江準去洗手間,他……他跟不了,在門口等着。
江準忍無可忍,問道:“你想幹什麼?”
解行舟:“好餓啊。”
江準:“???”
解行舟抱着抱枕窩在沙發上,委屈兮兮:“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冥界的人一樣,吃不吃都無所謂。”
江準:“????”
這話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