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行舟狀态似乎好了不少,倚在解行舟身邊像個挂件似的,問道:“誰讓你去設陣的?關家現在什麼情況?”
卷毛還是有些血性的,又慫又剛:“你……就算你是首長也不能讓我叛變!判……叛徒可恥。”
解行舟:“……”
他好笑道:“關家?你覺得我看得上?”
卷毛:“……”
好狂。好想打他。打不過。
他最終認命:“關堯師姐交給我的任務,我别的不行,但跑得快,幹活麻利,師姐看我第二階段被淘汰了,就讓我去設陣了。”
半晌,他憋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傳送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傳送到這個地方。”
林子裡悶得人難受,黃知野和彭久額角鼻尖都冒出了汗珠,一邊脫了外套拿在手上,一邊用手扇着風。
……而解行舟,因為死皮賴臉賴在江準身邊,又靠演技騙來了江準的愧疚和同情,他成功獲得了一個人形制冷機。
“那樹藤精呢?”解行舟問。
江準說:“救他們出來後我設了道封印。樹藤精不太對勁。”
“樹藤精?!”彭久看着遍地碎枝,有些新奇:“原來這就是樹藤精啊,之前隻在古書閣圖冊裡看到過。”
“考試說明呢?”黃知野奇怪道:“這既然是終測,總該有考試說明吧?我們應該幹什麼?”
幾人又看向卷毛。
卷毛:“……”
幾人的目光于卷毛來說稱得上一個如狼似虎。
他吞了吞口水,默默往後退了兩步:“我……我也不知……啊!”
不知道卷毛踩上了什麼,幾條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放倒拖走,他被拽着在林間穿梭,轉瞬之間就被拖出了十多米!
“快,跟上他!”解行舟喊了一聲,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江準的手,幾人沿着藤蔓沿途中毀壞的痕迹,身影飛快地掠過去。
江準更快一步,一陣黑煙飛到藤蔓前面,反手丢出一道濃密的黑霧,黑霧落地成網,像一道牆一般牢牢地紮在幾根藤蔓前面。
藤蔓終于停了下來。鋪天蓋地的黑色煙霧從江準身上傾瀉出來,打着漩将藤蔓裡的陰屍氣全部抽走,藤蔓終于軟趴趴地落了地,松開了裡面的卷毛。
卷毛驚魂未定,呼吸還不順暢,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那堆藤蔓:“太……太吓人了……”
解行舟三人到的稍晚一點,黃知野和彭久親眼目睹了從江準身上四散的黑色渦旋。
彭久話音都有些結巴:“那……那好像是陰屍氣吧?”
從江準剛到清南山,彭久就覺得他跟解行舟之間的關系很奇怪。當年他被程非收徒的時候,連着幾個月見了程非頭都不敢擡,就算放到現在他也不敢直呼師父大名。
内部考試的時候,江準直接震碎了幾張符紙,鎮魂符、招陰符他一個沒畫出來,剛才使出那麼多陰屍氣……
彭久腦子飛速轉着……第一,跟先生關系很熟,第二,有很強大的陰屍氣,同時滿足這兩點的……
他隻想到了冥王冥殷。
彭久震驚地擡頭看向江準,又慌忙移開目光,跟黃知野對視了一眼。
顯然,黃知野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兩人一句話都不敢說,鹌鹑似的縮在後面,直到看着江準吸收完藤蔓裡面的陰屍氣走過來……
彭久突然有些牙疼——當初江準剛到别墅的時候,是誰說年齡比他爺爺還大來着?!
“都是陰屍氣,樹藤精被控制了,”江準走過來,剛說完,餘光瞥向彭久兩人,皺了皺眉,“師兄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彭久:“!!”
黃知野:“我……那個……不不不……”
兩人默契地同時往後退了一步,看江準的眼神很複雜。
解行舟剛剛沒注意到,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怎麼了?發現什麼了?”
他嗓音清涼,語速偏慢,硬是讓兩人聽出了一種殺人滅口的感覺。
“沒有沒有沒有……”彭久連連搖頭,強硬地轉了話題:“那個……那個樹藤精怎麼會有陰屍氣啊,又不是冥……”
話到這裡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彭久猛地止住話音,慫慫地看向江準。
江準看了一眼尚且癱着的卷毛,冷聲道:“誰知道關家考場裡面的精怪為什麼靠陰屍氣撐着。”
卷毛腦子轉了一會兒才轉過來,也不敢反駁什麼,縮着腦袋安安靜靜地讓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