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伊一拉扯着白鹄,尋思自己也不能被搶了風頭,于是就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狐朋狗友,豬狗不如。
仙貝他們也上樓了。
但二樓隻有六間房,但是有一間房明顯是鎖着的。
“這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一人一間的嗎?”賈子涵問。
不過也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大姐大徑直走向一間房,關門前向他們囑咐一句:“NPC一般是系統那邊的,說的話很有參考性。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他的話不要作死。”
賈子涵:“那……姐,這六個人五間房,怎麼一人一間啊?”
和绮:“指不定是有一個是必須要死的呢。”
說完,她也不管被吓白臉的其他人,關了門。
她這話一出,外面的人之間的氣氛都有些凝重。
反鎖的聲音咔嚓響在他們中間,原本有了點隊友情誼的他們變得互相警惕起來。
但這幾個要麼性格軟要麼不在乎,沒有撕破臉皮做出争奪房間的事。
沉默半響。
仙貝:“我害怕……”
賈子涵:“我也怕。”
仙貝:“……我是說,我不搶名額,但你們誰能陪着我一起在一間房。”
看似少了一個人搶名額,但是兩個人待一間房,指不定一下死兩個。
一時間都沒人回話。
她看向白鹄。
大概是白鹄是這裡看上去最勇的。
白鹄十分快速拒絕:“不行,不準惦記我的美-色。”
仙貝憋了口氣:“……我不對你做什麼,我睡地闆。”
仙貝雖然穿着厚重的皮襖,但是很小隻,臉色蒼白的,和聞述有的一拼。
白鹄剛要說話,突然被一個力道,猛地拉進了其中一間屋。
仙貝看着突然竄進去的兩個人,卡了殼。
這下,還剩三間房,這三人一人一間不用搶了。
-
白鹄被聞述壓着,背靠着門,離得很近。
這時,屋裡忽然亮了。
牆上挂着的衆多燭台憑空燃起了燭火,屋内不再是黑暗,取而代之是昏黃。
他低頭看,聞述的瞳色很淺,此時睫毛顫動着,在燭光中,暧昧感突如其來。
不說話不笑的時候是個病弱的冷美人啊。
白鹄感慨一下,然後确信雖然這人長得不錯,但還遠遠不及他。
他毫不憐惜,一把推開:“男男授受不親,你滾遠點。”
聞述:“……”
屋子中-央有一張床,看着挺大,兩個人擠擠也能睡。
白鹄也不追究聞述的所作所為,甚至不關心今晚是兩個人一間房會有危險這件事,徑直走向那張床。
聞述有些好奇:“你不怕嗎?”
白鹄:“哪裡,我怕死了,但我是不露形色的人。”
聞述:“……”
那可真太不露形色了,半點沒看出來。
白鹄打下聞述也要碰被子的手:“這床我的,你睡地上。”
“……我?”聞述指了指自己:“你讓我這個病患睡地上?”
白鹄意有所指:“力氣這麼大,還生龍活虎,沒覺得是病患啊。”
聞述沉默了一下,又說:“大雪天?睡地上?第二天龍精虎猛也得是病秧子。”
窗外大雪紛飛,風聲尖銳,譴責着白鹄的良心。
白鹄摸着良心,點頭:“對,大雪天,你睡地上,病秧子就病秧子。”
他指向角落衣櫃:“那兒應該有被褥,我可以幫病秧子鋪床鋪。”
聞述不死心:“這回是什麼理由?男男授受不親還是貪圖美-色?”
白鹄認真:“都不是。我爹說,讓我别和别人睡一塊兒。”
聞述:“……”
好生敷衍的理由。
聞述艱難道:“敢問哥哥芳齡幾何?”
白鹄已經團在床上了,驚詫道:“這話什麼意思,六十歲也要聽父母的話啊,看來弟弟你不是好孩子啊。”
聞述:“……六十歲的好孩子,六十歲的王子。”
白鹄:“六十歲怎麼了?還有七十歲的王子呢。”
聞述:“但人七十三歲當國王了。”
白鹄摸了摸下巴:“那不是說明我隻要十三年就能當上國王了。”
聞述:“……”
當呗,看你倆老國王誰熬過誰。
突然,一樓的鐘聲響起。
當——當——當——
……
伴随着鐘聲,木屋裡的燭火一支支熄滅,大廳、樓梯、二樓走廊、一間間屋子,逐一被滅了光。
黑暗中,聞述擡頭和白鹄對視一眼。
鐘聲還響着,半響,聞述突然輕笑一聲:“王子,請睡覺。”
白鹄輕輕啧了一聲,沒搭話。
……當——
最後一聲鐘聲響起,他們都躺下了,木屋裡的所有人都躺下閉眼了。
整個木屋陷入黑暗與寂靜,一如外面被雪堆淹沒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