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棗見天空烏雲密布,還在擔心會不會下大雨,下一秒閃電和打雷就接踵而至。
哎,最近的天氣真的很差!她是一個很容易受天氣控制的人,天氣不好,心情立刻就像蒙了一層灰。
所以最近的心情,都不太好。
譬如現在。
她給梁予鲸發了好多信息,可梁予鲸還是不開門。
“田棗,我要是你,就當做不認識梁予鲸好了,沒必要再去打擾她。”田棗突然想起了剛剛找周雪要地址時,周雪說的話。
“她生病了就病了呗,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不會照顧自己。”
田棗:“可是……可是我擔心她。”
周雪呵呵冷笑:“是嘛?那你們分手這五年,她病了不少次,你人在哪呢?”
這靈魂一問,電話那頭徹底安靜了下來。
周雪還想說什麼,卻聽到了田棗漸漸的抽泣聲。
“雪雪,她……她經常生病嗎?她以前不會的呀……”
周雪覺得腦袋疼:“你别哭啊,人吃五谷雜糧肯定會生病的啊,但不都好了麼?”
田棗哭得更兇了,“是我……對不起她。”
周雪:“你對不起的人多了!”她聽着田棗的哭聲,最後還是沒有堅持住底線,把梁予鲸的地址給了她。
“如果她不想見你,那你就别勉強。”她最後補充着:“已經過去了,大家都要向前看,懂嗎?”
田棗:“懂。”
她怎麼會不懂呢?
和梁予鲸分手已經五年了,人都是會長大的,她也是。
人一長大,就會忘記以前的事。
可是……懂是一回事,但内心止不住想要去關心,又是另一回事。
她對自己說,如果梁予鲸真的不開門,那她以後就真的會把梁予鲸當做陌生人一樣,不再關心她。
雨下得越來越大,可門還是緊閉着,田棗坐在樓梯上,仿佛要把這扇門看穿一樣。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拿出來看了眼,居然是人事打來的。
田棗站起來的一瞬間,感覺有些暈,大概是坐久了了導緻的。
她看了一眼門,下了兩樓去接電話。
“喂,李姐。”
電話那頭的女人笑呵呵道:“小田啊,考慮得怎麼樣了?”
田棗的語氣不是很好:“我的想法還是和之前一樣既然要把我裁了,那就給賠償,按勞動法規定的來。”
女人:“不是啊小田,勞動法是勞動法,那你也不能這麼死腦筋吧?這幾年經濟效益不好,大城市大企業都在裁員呢,咱們這種小公司,能多給你一個月的薪水,就已經很不錯了。”
田棗冷冷地說:“那我就走勞動仲裁了。”
女人見軟的不行,又來硬的:“你以為勞動仲裁就有用嗎?咱們公司出去算不了什麼,但在青裡縣還是有不少人脈,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想告法院?做夢吧!到時候連那一個月的薪水我也不給!”
田棗氣的不輕,“你還有理了!那就走着瞧吧!我不會妥協的!”然後啪地一聲,憤怒地把電話挂了。
過了半分鐘,田棗随即又打給了另一個人。
“喂,尤律師……我是田棗,是呀,好久沒聯系你了。”
“不不不,不是那件事,是别的事想請教一下你。”
打完電話,田棗深呼吸了幾口氣,調整好情緒才走回梁予鲸家門前,然後愣住。
她放在門前的餐盒已經不見了。
她剛剛在樓梯間,并沒有人上下樓,所以……所以是梁予鲸把餐盒拿進去了!
田棗高興得要起飛,伸手就想去敲門,但下一秒就忍住了。
梁予鲸或許就是以為她不在,所以才把餐盒拿進去的。
她還是不想看見自己,說不定再敲門,梁予鲸就會把她連同餐盒一起扔下樓了。
吃東西最重要。
田棗手輕輕碰了一下門,喃喃道:“梁予鲸,你要好好吃飯呀。”
——
這場大雨下了兩三個小時,然後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又接連下了一整夜。
雨後的清晨特别涼,出門甚至要披一件外套才行。梁予鲸今天請了假不用上班,所以她去樓下買了早餐,吃過後又打車去了書店找書。
她喜歡逛書店,喜歡在書裡平靜自己的心,也喜歡在書店裡遇到一兩本好看的書,盲買帶走。
可今天是帶着目标來的,但梁予鲸找了兩圈也沒找到自己要買的醫術。
這裡大多數都以教科書為主,或者是勵志雞湯,以及一些現在流行的小說。
懸疑的、愛情的、科幻的。
梁予鲸停下腳步,走到了國外小說的書架前,擡眼看到一本《暮光之城》。
記得以前兩人一起去圖書館學習,中午吃了午飯,田棗就會拉着她在圖書館門前的草地上休息。
大家都喜歡在這裡曬曬太陽睡睡午覺。
那個時候梁予鲸就看會論文,田棗趴在旁邊看《暮光之城》。
明明是很久以前的小說了,她卻說百看不膩。
“鴿子追逐着鷹隼,溫柔的牝鹿追捕着猛虎我願死在我所深愛的人手中,好讓地獄化成天堂。”
梁予鲸聽着田棗小聲地讀,然後笑着問:“你知道說的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