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挂完電話,紋清才猝然清醒過來,她翻開來電者的名字,上面赫然寫着唐麗兩個字。
唐麗今天要過來?
看日期确實是月末了。
紋清扶額哀歎,怎麼偏偏最該放空休息的時候就要面對最複雜煩燥的事件呢?
但現在後悔未必太晚了些,她臉色暗沉,開啟定位把地址發了過去。
宿醉的惡心感直到紋清狂喝了幾杯蜂蜜水,把胃徹底清空後,這才偃旗息鼓。
整個上午她都在萎靡無力中渡過,絲毫提不起之前來客時想要清理屋子的那種精神氣。
直到小花餓得狂咬她的褲腳,她才後知後覺地感知到,自己似乎清閑過了頭,還有很多務必要完成的雜事在等着她呢。
午飯過後,沒等到唐麗,倒把那老人等來了。她帶了些山貨水果來,站在院子裡局促地笑着:“紋清,昨晚小熒沒生太久的氣吧?”
“啊?”這個問題倒把紋清問住了,她還真不知道那人有沒有生氣:“沒有吧。”
老人輕拍胸口,深呼出一口氣,終于放下了懸了一晚上的心:“那就好,那就好。”
沉默了稍時,老人試探問道:“那她是今天早上回的嶺城?”
紋清眼神發懵,顯是沒察覺到她這話中的含義:“不知道啊,她不是說今早有會麼,可能昨晚就走了。”
“哦,我還以為……”她停住了話頭。
她态度扭捏,鬧得紋清也不自在:“她雖然答應幫忙,但不知道會怎麼聯系你呢。”
老人紅了臉:“今天上午南山上有人來帶話,讓他明天去園區面試呢,連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哦。”紋清大為驚異:“她這辦事效率還真是快啊。”
紋清不禁想到自己處理工作的方式,總要把該做的事拖延到最後一刻才去解決,明明就是一些小事,卻總要提前預想最不好的結果,導緻整天心神不甯,壓力山大。
如果真去了筱影的部門,整天守着電話聽别人的抱怨責罵,那不是要生生氣出病來。
哎,要是不用工作就好了,等回嶺城她就去買彩票,說不定老天爺正備着好運等着她呢,就算以此交換她十年的壽命也值了。
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紋清繼續坐在院子裡望着遠處的湖景發呆。
園區送來的花還擱在門前的石凳上,她已經沒有了打理它的心情,見慣了的東西,就開始變得不珍惜起來。
唐麗的電話來了。
“紋清,我到了,路邊有個宣傳欄,村子叫行馬村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