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清呆呆的聽着,竟然有種恍惚的感覺。
劉爍接着道:“你收到邀請,轉而求她跟你一起出面,是不是也很正常?”
紋清道:“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保證她會答應,她那麼聰明,知道我隻是個小客服,沒資格站上竟标台。”她暗自佩服自己在這種混雜的情況下,竟然有這麼清晰的頭腦,能很快抓住漏洞進行反駁。
“我隻是給你一個認識我的身份,免得她以為是我故意接近你,我對比我年紀大的女人可沒有興趣。”
許珂玉的名字差點就被紋清脫口而出,但她沒有貿然打趣,他們還沒有熟到可以互開玩笑的地步。
回程的路上,紋清一直在軟件上搜索着新聞。
确實看到幾個文案誇張的視頻,簡訴因為樂火食業的一系列負面新聞,影響了企業的形象,導緻劉爍被父親所不喜。又因為最近劉輝視察落英山項目與謝熒同框的照片四處流散,集團繼承人的天平開始傾斜。
評論裡當然都是一溜的叫嚣:這隻是煙霧彈,這麼大的公司不可能交給外人管理。
但劉爍肯定是迫切需要上演一場家族和睦的戲碼以減少外界的猜測,穩定高層擁趸者的人心。
如果他的生日會,謝熒不出面,那真的證明姐弟倆已經徹底撕破臉了,到時候他在集團内部,就成了一個尴尬的存在。
豪門之家的恩怨,真是既複雜又兒戲。
她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竟然都能為劉爍所用,看來是真的沒什麼好招數了。
日子又安然的過了兩天,紋清接到了靜月的電話。
“張小姐,晚上我把貓送過來。”
“啊?哦。”紋清先是驚訝,爾後鎮定下來。
她竟然都快忘了她還有一隻小貓被寄養在南山,這還算是一個合格的主人麼,她為此愧疚不已。
晚上謝熒也發來了信息,邀約晚餐。
紋清當然不會拒絕。
分離了半個月,聯系甚少,甫然要見面了,竟然覺得緊張不已。
A酒店頂樓的花園餐廳裡,紋清看着坐在對面的女人,臉上實難溢出笑意來:“你的頭發……”
“頭發太長,打理麻煩,我剪了。”謝熒捋過額前的劉海,短淺的發絲稀稀落落往下滴淌。
紋清怔了半晌,忍不住嗤責:“你為什麼不提前問問我的意見?”
“問你?”謝熒挑眉,滿面揶揄:“什麼時候我的頭發還不能自己作主了?”
紋清不知道為什麼,心底裡冒出怨氣來,并且越來越濃烈,為這種事鬧别扭實在是小題大作,可她就是欲哭無淚的怨怼:“頭發是情侶的共同财産。”
謝熒失笑:“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沒聽過這種說法。”
紋清胃口全無,精緻的餐食成了眼裡的累贅:“我不想吃了,我們回去吧。”
謝熒自然看出了她的不滿,臉上笑意收斂,眼睛裡結了冰,本來長發還能柔和她面部的線條,現在全然充滿了攻擊性,讓人更加懼怕:“我倒不知道,你喜歡的竟然是我的頭發。”
紋清不甘示弱:“那我明天就去剃光頭,看看你是不是不在乎我的頭發隻喜歡我這個人。”
謝熒張了張口,罕見的被她鬧得失語:“張紋清,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了。”紋清揉皺着眉:“頭發是情侶的共同财産,你得經過我的同意。”
謝熒以手抵額,失了脾氣:“頭發被煙燎到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她垂着眸,竟有種不敢直視的心虛。
這下紋清的氣被啼笑皆非所淹沒,對面女人失了氣勢在她眼裡成了個犯錯的孩子,這種不經意的示弱,惹得她憐愛叢生。
“好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發絲:“以後不要再抽煙了,趕緊把頭發留長,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
謝熒輕笑一聲:“很難看麼?靜月說這樣子挺自然的。”
她真是會在已經熄滅的火堆裡,翻出容易複燃的焦炭,然後使勁煽風。
紋清口中酸甜的樹莓醬成了苦澀油膩的味道:“她覺得好看就行了,反正平日總是她看得多嘛。”
飯後,兩人去了雍北區的新家。
一進屋,白色的影子突地跳了過來,在紋清面前弓起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