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會着手此案,你何必再去趟一次渾水呢?”皇後位于上座,手中撥弄着一串佛珠。
皇後的臉色較上次比起來要差上許多。
褚清歌:“可大理寺對兇徒并沒有一點了解,不知他行兇的目的,但照目前來看,他似乎是按照民間所傳的那個美人榜行兇,他已經殺了一個官家小姐了...”
皇後不疾不徐道:“若兒身邊的護衛足以保護她的安全。”
“那她十歲那年為何還會落水?”
皇後擡眸,以往平靜的眸子裡有了些許波瀾:“既然如此,你便去做吧,若有了線索,下手當利索些,你師父應當都教過你吧?”
“師父教過。”
“那便好。”
“公主那邊?”
“本宮會派人去幫你。”
“是,多謝娘娘。”
......
“清歌?”
李婉若喚了她一聲,見她沒應,便伸手推了推:“你想什麼呢?本宮說的話你可聽見了?”
褚清歌這才從回憶中緩過神,忙道:“聽見了。”
李婉若無奈地笑了笑:“你這迷路還愛亂跑的毛病當真是該治一治,下次若再發生,本宮就把你綁在柴房,一日三餐叫人伺候你吃,你哪都不能去。”
褚清歌一驚,若是給她綁了,哪還有機會去找兇手。
“我下次不會亂跑了,不要綁我。”
“噗。”李婉若掩唇,沒忍住笑了出聲:“也便是你才會把這話當真。”
褚清歌眨了眨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再看一旁的湘兒,也是一臉憋不住笑的樣子。
什麼意思?
三日後,馬球場,各官家、貴族的公子小姐都在這裡露了面,幾個嬌氣的小姐手持圓扇,在觀台上喝茶坐着,一臉春意地望着場上飒爽英姿的男兒。
秋風掃過,帶來些許涼意。
“單姐姐,聽說今天小侯爺也會來?”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為我會來參加這麼無聊的馬球會?”單秋燕穿着勁裝,與身旁圍着的人穿着不同,瞧着今日是要上場了。
單秋燕的閨中好友持扇掩唇,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往旁處看:“隻是聽聞今日大公主也會來,怕不會搶了你的風頭?”
單秋燕想起李婉若的臉便恨的牙根發癢,她湊到好友耳邊,低聲道:“她的騎術并不精湛,若是比投壺也許不敵她,但馬球...哼,我六歲時便學習馬術,怎會被她比下去?”
“可旁人都會讓着她,你還能不讓?”
“哼,今日是長公主的局,誰敢作假?況且我若無錯,她又有什麼機會向我發難?經過父親的教導,我已不再如從前那般了!”
說罷,兩人齊刷刷的将目光投向坐于正位的李昭微身上,後者似乎察覺,微微偏頭。
視線對上那一刻,兩人心虛的将頭轉了回來。
“長公主,着勁裝的是單将軍家的嫡女,一旁那位宋家的老二。”
李昭微聽着,不屑地哼了聲,沒有說話。
李婉若今日穿着紅色勁裝,束着高馬尾,腰間系着蹀躞,腰身勁顯,将人有種想要一把摟住的欲望。
褚清歌在她身後走着,低着頭,盡量低調。
長公主身側坐女子瞧見李婉若,同長公主知會了聲後起身朝李婉若那邊走去。
“見過皇姐。”李婉菁俏皮地小跑過來,親切地挽上李婉若的胳膊。
李婉若看了她一眼,默默将手臂抽了出來:“沒想到在這遇見你了,往日不是不喜歡到這種場合來嗎?”
李婉菁道:“還不是母親,說菁兒已經及笄,便該去尋個夫婿。”
李婉若眉頭一皺,頗為不悅:“你若都急着找夫婿,那本宮豈不是早就該嫁人?”
提到嫁人,褚清歌才把頭微微擡了起來。
李婉菁餘光掃到褚清歌,怔了下:“皇姐,這便是那位排到美人榜第二的小侍女?你從何處買來的?竟真生的這般模樣。”
褚清歌此時已猜到面前這人的身份,抛去稱呼不談,這人眉眼之間确實與李婉若有幾分相像。
“二公主言重了,奴婢與公主是雲泥之别。”
李婉菁隻是調侃一聲,她生來心高氣傲,并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皇姐,我們到姑姑身邊坐吧。”
李婉若嗯了聲,手臂不知何時又被她挽上。
李婉若方坐好,身旁兩側便響起了歡呼聲,她擡頭一瞧,楚元皓這方的旗子要多與對方,這一局是他赢了。
“若兒,楚家這小子你瞧着如何?”
李婉若故作嬌羞,道:“姑姑莫要打趣,若兒與他隻是幼時的好友,已經許久沒有聯系了。”
身後的褚清歌皺起了眉,她看了眼被簇擁着的男人,心道:馬術不行。
下一局便是單秋燕上場,隻瞧她利索的翻身上馬,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她掃了眼觀台上的人,勾唇喊道:“大公主也來了,不如上場比試一番。”
李婉若聽後,回應道:“人已經滿了,本宮等下局在上。”
“何須等待下局,此局便可。”她看向對面哆哆嗦嗦的人,喊道:“喂,既然馬術不精便快些下場,别占了大公主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