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歌穿着男裝走在街上,總覺着有些别捏,倒不是衣服不舒服,主要是臉上那張假人皮實在是...尤其是眉尾那道猙獰的疤痕,她總是忍不住擡手去撓。
大理寺官員中,符合她身高體型的隻有這位姓張名大的官員。
容時已經調查過了,這位張大有酗酒的習慣,平時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更是吃過了午飯才會到崗,褚清歌正好可以趁着這個空擋潛進大理寺。
“哎!張大,今天怎麼來這麼早,昨個沒酒局?”說話的是張大同僚。
褚清歌服用了可以改變聲音的藥水,時效隻有一個時辰,她必須在聲音變回去之前結束調查。
“哈哈哈,對啊,這不是老大把那起少女連環殺人案交給我了,我不得重視一下,省的哪天我家娘們有危險。”
褚清歌的表演天賦不錯,演猥瑣男演的特真。
同僚不屑笑道:“那兇手殺人是按照那美人榜殺的,有你娘們什麼事?”
“美人榜?确定了嗎?”
同僚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他,道:“我就知道老大根本沒打算好好查這個案子,不然也不會交給你,你也不用太認真了。”
“為什麼?”
同僚湊近,剛想開口便聞到她身上傳來一股淡淡地清香:“你怎麼這麼香?”
褚清歌沒有半點慌張,謊話張口就來:“昨晚上...你懂啊!”
同僚當即秒懂,還問她是哪個姑娘,褚清歌白了他一眼,把話題拉了回來。
“你接着說!”
“哎,昨個文國公親自來了,我偷偷聽到,陛下很重視這個案子,估計要成立專隊來調查,左右是輪不到你了,你還是回去接着喝吧,不跟你說了,陳阿婆家的牛被人殺了,我去看看。”
告别了同僚,褚清歌轉頭,黑下了臉。
離國的大理寺果真沒有表面上的那般光鮮亮麗,都是吃着糧晌混日子的。
她想起方才那人提到的文國公,這人可是皇上的舅父,應當不能牽扯到其中吧。
她摸索着到了存放卷宗的房間,門口上了鎖。
褚清歌從懷裡掏出鑰匙,一邊開鎖一邊在心中感歎南呂的技術,不僅會易容還會複制鑰匙。
因着張大身上有案子,所以她進入卷宗室沒有奇怪的地方,也便沒有引起旁人的懷疑。
推開房門時帶來的風卷起地上久久沒有打掃過的塵土,嗆的褚清歌直咳嗽,她擡手捂住口鼻,按照櫃子上标識的時間,找到了有關少女連環殺人案的卷宗。
展開卷宗,果然跟容時拓印給她的一模一樣,她又仔細搜了搜,沒有遺漏,也是...容時搜集情報多年,他都找不到的卷宗,她更不可能找到,看來在這裡是找不到什麼東西了。
她正準備離開,突然踩到了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是一塊玉佩,但明顯這玉佩缺了一半。
她正看着,卷宗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下一刻,她快速将玉佩放入懷中,從容不迫的探出頭來。
來人身穿大理寺官服,衣領上的花紋和他一樣,看來是同級。
“你在這啊,方才宋文說你來了我還不信呢,快點吧,少卿大人找你。”
褚清歌愣了一下,趕忙跟上。
來人隻是通知她,通知過後便要走,褚清歌見狀,當即上前攬住他。
“别走啊,和我一起去。”
“為什麼?”
褚清歌學着男人大笑:“我害怕呗,查了這麼久都沒查到什麼,還又死了個官員女兒,我怕少卿罵我。”
“你臉皮那麼厚,還怕少卿罵你,快起來,我還有事。”
褚清歌不放他走,攬住他的手暗暗用力,那人一愣,一臉不明所以。
兩人僵持了一會,終于妥協了:“算了,我陪你去吧,但是我隻在外面等你。”
“好好好。”褚清歌憨笑着,實際上心裡已經打起了鼓。
大理寺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她靠自己走,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路癡起來要人命啊!
繞過兩個回廊,褚清歌終于見到所謂的少卿了,是個年輕男子,長相俊俏,腰牌上寫着他的名字,魏世卿。他看見褚清歌來,黑着臉對他招了招手。
褚清歌走上前,行禮:“少卿大人,您找我?”
魏少卿擡手,示意她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