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雪已經可以确定,祝瓊枝把她跟那個女人說的話全都聽了去,倘若方才那幾句話洩露出去,别說是報仇了,她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是不是就在等這一天?祝瓊枝,你從來沒變過!”梅年雪目眦欲裂,恨不得直接殺了祝瓊枝。
“姐姐不要,不要!”祝瓊枝的眼裡泛起淚花,系統的聲音在她的腦中炸開,【警報!警報!宿主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脅,請宿主及時逃離危險人物!】
她怎麼逃離啊!祝瓊枝萬念俱灰,隻能不住地啜泣,“姐姐,我什麼也沒聽見,真的什麼也沒聽見!”
梅年雪一隻手扼住祝瓊枝的喉嚨,一隻手擦去祝瓊枝眼角的淚水,“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妹妹,你喜歡被埋在那裡?看在我們是血親的份上,我會給妹妹找一處風景好的地方,絕不會虧待妹妹!”梅年雪扼在祝瓊枝喉頭的手臂越收越緊。
“姐姐,姐姐!”祝瓊枝給她扼得難以呼吸,已經說不出别的話來了,隻能不住地喚姐姐。
隻見祝瓊枝鬓發淩亂,雙目失神,白膩的臉蛋上浮現痛苦的神色,再也不見素日裡的鮮活,梅年雪忽然心中一跳,慢慢松開了祝瓊枝。
正在這時,柔珠在門外喚道:“梅小姐,老祖宗有事情要向大家宣告,請您去廳堂一趟!”
沒有聽到回應,柔珠又喊道:“梅小姐,您在嗎?”
還是沒有回應,柔珠不由得喃喃自語,“人都去哪了?瓊枝小姐也不見了?”
正當柔珠想要推開門查看一番時,梅年雪開口道:“柔珠姑娘,您且等一等,我和表妹整理一下就出來!”
不過多時,梅年雪攥住祝瓊枝的手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柔珠擡眼一看,錯愕道:“瓊枝小姐的眼睛怎麼紅了?”
祝瓊枝摸了摸系在頸間的絲帶道:“我和表姐吵架了,我一時情急哭了!”
梅年雪詫異地看向祝瓊枝,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替她圓場。
柔珠噗嗤一笑,“兩位吵一會兒嘴,又好成這樣,真是小孩子心性!”
梅年雪和祝瓊枝低垂着頭,默不作聲。
柔珠道:“快走罷!别讓老祖宗等急了!”
等到三人到了廳堂,老祖宗露出慈愛的笑容,“就等你倆了。”
隻見廳堂内,衆人齊聚,面上皆是疑惑之色,不懂老祖宗為何喚他們聚集在此地。
老祖宗坐在高座,端着茶碗輕輕撥動茶葉,“府中的事情,大家應當都聽說了。”
聽到此話,祝雅姝眼皮低垂,臉上現出憂傷的神色。
祝瓊枝看到姑姑如此,心中也不禁感傷,忽然,她想起原書中姑姑還有文信侯府衆人的結局,側頭看向梅年雪。
因為原書沒有細細描述祝雅姝是如何死的,所以她一直以為祝雅姝是被梅年雪害死的,現在想來,根本不是,是許文書害死了祝雅姝,而祝知泉等人被誅殺,恐怕是因為謀逆,她錯怪了梅年雪。
祝瓊枝睫毛微顫,反握住梅年雪的手。
察覺到祝瓊枝的動作,梅年雪心頭疑惑更甚,我要殺你,為什麼你要緊握住我的手?
“祝知泉已經被我趕了出去,交給慈章寺的師傅處置,隻希望那孩子能夠被菩薩度化,淨化貪念惡念,在寺廟中平穩度過一生。”
文信侯道:“母親心善,沒有殺了那個孽種,已然仁至義盡,隻望那孩子能夠體會母親的苦衷,不再生出是非,隻是那個許文書就這樣死了,真是便宜了他!”
聽到許文書三個字,薛氏陡然提高音量,“許文書敢在我們祝家為所欲為,無非是覺得祝家無男兒襲爵,隻能讓那個不屬于祝家的孩子繼承爵位。”
文信侯點頭道:“母親說的是,隻是大梁律法如此,必須男兒才能繼承爵位,不若我從旁系宗親那裡過繼一個兒子,決不能讓侯府絕戶!”
“不必了!”薛氏望着衆人說道。
祝瓊枝心頭一驚,祖母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