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說什麼！”小孩開始緊張，他的小臉帶上一點羞紅。竟然有人會誇他，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他真的不畏懼怪物欸？他不知道金色豎瞳代表着異端嗎。

“你不害怕嗎？”稚嫩的聲音有些哽咽，小孩抱着被子糾結，“我和大家長得不太一樣，他們都說我是小怪物……”

“我說你酷極了，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一模一樣的人，除了雙胞胎。你當然也是獨一無二的。”

莫往揉揉小孩兒的雞窩頭。

也不知道小孩今年幾歲了，還沒有愛莉絲高，身高勉強到他的腋下方。

“餓了吧，先把這瓶恢複藥劑喝掉，再咬點肉幹。出門着急沒帶其他食物，晚點我再幫你做些粥喝。”

絢麗的水晶瓶晃了晃，輕輕擺在小孩的眼前。

小孩咽咽口水。

他這是餓昏頭了吧，眼前怎麼會出現童話書裡才會有的情節。

他又不是公主，不會獲得小精靈的庇佑。

這個世上，如果還有誰願意垂憐他……應該隻有傳說中堕落人心的魔，才會青睐他這樣的小怪物。

“你的頭發是黑色的，你是惡魔嗎？”

小孩緊張地抓抓髒兮兮的衣擺，低聲問。

他好似決定了什麼，一把抓過水晶瓶，像是抓過了新的希望。

小孩擰開蓋子，直接灌下藥水，他抓着水晶瓶，執拗地擡頭盯向莫往。

“你是惡魔也沒關系，這是控制人的毒藥也沒關系。我可以給你我的血，我的肉，我的靈魂，你可以帶我走嗎，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小孩一雙金色的瞳孔亮的吓人。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又害怕被惡魔抛棄。

如果這個世上根本沒有救贖，就不要讓他看到希望……

“你可以認為我是惡魔，但我不需要那些東西。”莫往搖搖頭。

小孩沉默了，他眸中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

“哦，我知道了，對不起，惡魔先生。”小孩的眼淚在眼窩裡打轉兒。

他吸吸鼻子，讓自己變得堅強。

“對不起，惡魔先生，我浪費了你的藥水……”浪費了你的期盼。

果然，他是惡魔都不願意眷顧的怪物。

身上的傷在飛速好轉，心靈卻變得更麻木。

“抱歉，我沒有其他能給你的了。你走吧，惡魔先生。”小孩蔫蔫地說。

“你一個小鬼在想什麼？”莫往捏住沒說兩句就企圖鑽回牆角的被子。

“你想拿自己喂惡魔？瞧瞧你骨瘦如柴的樣子，哼，一點肉都沒有，這樣的身體狀況可是沒辦法侍奉惡魔的，想獻上血肉的話，趕緊把自己養胖一點再說。”

假裝邪惡的莫往阻斷小孩的退路。

“胖一點？”哭泣着的小孩茫然。

莫往晃晃小肉幹，喂到小孩的嘴邊。

“攔不住的小王子，快吃吧，再挨餓熬夜的話，你的肉質會變差的。”

莫往用誇張的語氣講述，企圖逗笑小孩子。

幾經試探之下，肉幹投喂成功，莫往緊接着又撕了一條。

“啊～來再吃一口。”

小孩的哽咽一下子憋回去了，想哭，氣氛不太對，哭不出來了。

他看着莫往逗小貓一樣的肉幹投喂方式，有些嫌棄，但還是乖乖擡頭叼住了肉幹。

小孩的臉蛋紅撲撲的。

他三兩下急匆匆吃完肉幹，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唇。

小孩不斷咽着口水，他的舌間留着肉類的香味。确實很好吃，很美味，他遇到了好惡魔，不知道會被收取什麼代價。

“好吃！”小孩直白地誇贊。

眼前的惡魔，和他認知裡的惡魔，不太一樣，有些過于親切了。

小孩舔舔殘留的肉味，疑問道： “惡魔都像你這樣平易近人嗎？”

“因為你特别幸運，遇到了惡魔裡最帥最善良的我。”莫往得意地吹噓。

貓咪陛下不在身邊，今夜沒有魔能夠反駁他。

“幸運……”小孩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