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什麼指揮官,隻是一個過去比較複雜的“普通人”。
森月音注視着他,今天的森鷗外沒有先前的落魄模樣,他穿着剪裁修身的西裝,儀态舉止優雅得體,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看起來年輕了好多。
藤原雅紀輕微地皺起眉,率先問出重點:“你們認識?”
森月音“嗯”了一聲,“前幾天我們一起用了下午茶。”
相處那麼久,藤原雅紀也對他的脾氣有了充分了解,不用問就大緻猜到事情經過。
他擡手示意了下旁邊的空位,企圖将跑偏的話題扯回來,“森先生,請坐。”
“欸!”森月音突然發現,“我們的姓在日語裡是一樣的?!”
早已經知道的森鷗外:“是嗎?那可真是榮幸。”
“鷗外。”森月音輕聲念了一遍,好奇地問:“為什麼昨天愛麗絲叫你林太郎啊?”
森鷗外怔了怔,在日本的社交禮儀中,隻有極為親近的好友或者家人才會直接喊名字。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解釋道:“這是我先前的名字。”
準确來講,是本名。
眼看着他們要聊起來,藤原雅紀深吸了一口氣,放在桌下的手碰了碰森月音,後者配合地結束話題。
藤原雅紀再次将室内輕松的氛圍壓下,以面試官的身份提問:“你為什麼來應聘?”
森鷗外的回答也很官方:“因為各方面都很符合我目前的職業規劃。”
接下來就是正常詢問流程。
“我們的招聘要求是掌握英,法,德三國語言,如果有教學經驗或者資格證書者優先。”
“我曾經在德國留學,日常交流,聽說讀寫沒有問題。至于英,法,俄其他歐洲國家的語言也略有涉獵。”
“大概什麼水平?”
“文學翻譯。”
藤原雅紀:……你管這叫略有涉獵?
經過一番校考,藤原雅紀不得不承認,森鷗外的專業水平十分出衆,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除了身份,他之前是軍方的人,雖然以“戰争失利的主要責任人”,被解除職務,終身不得再從政,但這也側面印證了他在軍方任職時的重要性。
誰知道他們私底下會不會聯系?藤原雅紀怎麼可能放心招這樣一個人到身邊?
森月音放心,他拉着藤原雅紀的袖子說:“我覺得很好呀。”
“稍等。”藤原雅紀靠近,壓低了聲音,“您知道對方的身份,應該明白他曾經與日政高層關系密切。”
看藤原雅紀為他思前顧後,森月音有一點點心虛,“那個啊,但是森君也知道我是異能者,與歐洲政府關系密切了。”
藤原雅紀:“?!!”
你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
“這件事我們後面再談。”平複好情緒,藤原雅紀迅速把話題翻篇,雖然很想問清楚,但現在的情況不太适合,“您确定要聘請森先生為中原君他們的老師?”
“不行嗎?”
對視幾秒後,藤原雅紀妥協,“可以。”
在知道對方身份,來曆的情況下,森月音依舊做下這個決定,那他也沒有勸說的必要。
人選确定,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見他們分開,森鷗外微笑道:“看來兩位商議好了。”
藤原雅紀也沒含糊,“您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完全符合我們的要求。”
至于薪資待遇什麼的,他介紹道:“時薪4000日元是基礎工資,另外還有節假日補貼,年終獎以及其他福利對照森氏制藥員工,不知道您還有什麼問題?可以現在提出來。”
森鷗外沉吟,“我家裡還有一個小姑娘需要照顧,所以想問一下工作時間和地點。”
“愛麗絲嗎?”森月音用簡曆折出一隻千紙鶴,“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帶過來。”
森鷗外:“多謝閣下諒解。”
藤原雅紀接話,“工作時間為下午二點至5點,超出時間沒滿一小時也按照一小時算,至于工作地點——”
“我帶你去。”森月音起身,從辦公桌後面繞出來,“現在是下班時間。”
藤原雅紀無奈,“知道了,真是半分鐘也不肯多待。”
說完他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一起回去。
森月音往外面走,經過面試者位置時停下腳步,将千紙鶴放到森鷗外面前,語調輕快地說。
“忘了自我介紹,森月音,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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