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月音微笑着說出這句話,語調中沒有悲傷或者憤怒,讓森鷗外難以分辨他的想法。
不過他大緻能猜到這個某些原因出自哪裡,從剛才話裡透露的信息來看,森月音提到的這段經曆,應該是他加入英國政府不久後發生的事情。
這是個特别的地方。
現在的森月音屬于多國籍的“世界公民”,造成這樣的局面是由于某個靈機一動的國家高層,給路過的森月音下發了入籍證書,其他人一看,不行,這樣争起歸屬權來,他們豈不是不占理,然後反手一個入籍蓋章。
各國政府的任性行為,讓事情的走向變得混亂又好笑,也間接導緻了森月音在國際上的無立場形象,提到關于森月音的情報,大多着重在他的離經叛道和風流韻事上,很少有人關注法律身份這方面。
然而在最開始,森月音這個名字的前綴,是英國超越者。英國異能機關,是他最先加入的政府組織。
雖然不清楚具體年齡,但是按森月音現在的外表,結合他在歐洲各國的活躍情報,森鷗外推測,森月音加入英國政府時可能比亂步大不了多少——突然覺得,森月音平時抱怨政府缺德,雇傭童工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
看着眼前一蹦一跳往後退的森月音,森鷗外幾乎能想象的到,當時的森月音頂着張還沒長開,年幼稚嫩的臉,站在平均年齡五十多的研究人員中。
唔,他踮起腳能夠得到實驗室的儀器嗎?研究人員詢問疑惑的時候需不需要彎腰?生氣了會要人拿糖果哄嗎——總感覺這樣的月君有些過分可愛了。
回歸正題,年幼的森月音肯定無法像現在一樣随心所欲,他在政府高層的控制下,沒有拒絕政府命令,行動自由的權利,甚至可能連異能力都沒完全掌握。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他産生離開英國政府的想法,但是英國怎麼可能放任一個超越者就這麼離開?
抛開個人利益不談,那時的歐洲已經有了戰争的前兆,任何一個站在國家立場上的人都無法容忍,這近乎叛國的行為。
英國國務機構,鐘塔侍從,負責護衛女王,以及重要人員同時,也管理着英國境内的異能者。
因為異能者的人數稀少,異能力的危險性高,很容易造成混亂與傷亡,他們的招攬和管理方式帶有一點強制性的意味,偶爾還會采取一些特殊措施,比如限制人身自由,儀器管控,精神幹擾之類的,确保不會脫離掌控。
盡管不清楚具體原因,但大概率是森月音離開英國政府付出的代價,讓一個超越者,隻能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存活。
不斷使用異能力回到上一秒,他的容貌和身體因此不會發生改變,聽起來像是因禍得福,可實際真的如此嗎?
森鷗外不是研究人員,很多信息隻知道表面,卻也隐約覺得這種現象不見得是善類。
意識到這點,森鷗外眼底閃過一抹異色,“沒有解決方法嗎?”
森月音搖了搖頭,歎息道:“起碼目前沒有。”
森鷗外沉思,最開始聽森月音說起自己的異能力時,他就覺得超乎常理,事實證明他還是低估了,加上返生這一項,哪怕是時間幹涉系異能都很難與之匹敵。
他不清楚森月音還藏着多少底牌,而這樣一個異能力中的異端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到底是什麼?
可能是森鷗外的疑惑太重,森月音看了他一眼,沒頭沒尾地問了句:“森君知道玫瑰公主的故事嗎?”
森鷗外點了點頭,這是德國那邊的民間童話,講的是一個國王和王後,因為女兒的誕生邀請了十二位女巫來參加宴會,沒有被邀請的女巫特别生氣,來到宴會詛咒公主十五歲會因被紡錘紮到,失血死去*……
“我的情況和這差不多。”森月音點了點臉頰,“欸,可是我沒有下令燒掉紡錘的國王,也沒有緩解詛咒的好心女巫。”
森鷗外瞬間明白了,是規則系,或者因果律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