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荊郗跑到門邊,就停下來了動作。
他現在站在櫃子前,離門口不遠,但是周圍都是桌子,根本不能快速跑出去。
而且外面來抓的人已經走進來。還沒有開始跑,不過看樣子是想要先抓自己。
隻可惜,桌子太多了,一時半會那個人肯定是過不來,而到達扶醉年身邊顯然更遠但更快。
“喲!”扶醉年突然出聲,賤兮兮地,當着所有人的面,後退了兩步,然後單手撐在離他最近的桌子上面。
來抓的人瞬時就沖了過去,手直指扶醉年的胸口,畢竟扶醉年自己賤,徽章硬是要搞成最顯眼的樣子。
在胸口偏左,是黑色的,一個字就可以形容這種行為——賤。
不像他的,變幻成了白色,緊緊的貼在他藍白色寬大的校服上面。
隻不過這個校服不是拉鍊的,而是有六顆扣子。裡面穿着的是一進入遊戲就分配的,藍色的新中式的襯衣。也是六顆扣子。
下一秒,荊郗聽見桌子發出一聲巨響,他回頭一看,扶醉年跳上了桌子,三步并作兩步的朝自己這裡跑過來。
荊郗心下一慌,感覺自己要被坑了,連忙抓住櫃子的把手,借力跳到櫃子上面。
外面走廊上的感應燈一暗。
教室裡面的燈也跟着暗了下來。
荊郗蹲在櫃子頂上,眯眸仔細看了一下,櫃子上面的窗戶是唯一一個沒有被鐵絲網封起來了的窗戶。
“老師”已經近在咫尺,也跟着跳上了桌子,手呈爪狀,一個一個桌子跳了過來,“還不停下來嗎?”
扶醉年三兩下跳上櫃子,不等扶醉年扶穩櫃子的邊沿,荊郗就往後稍微退了一點點,扶着牆壁站了起來,但還是半彎着腰。
下一秒,一拳打碎了眼前的玻璃。
“你……這麼兇的嗎?”扶醉年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面無表情的荊郗,怎麼和他告訴自己的不一樣?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扶醉年嗆咳一聲,接着荊郗一拳打出來的洞,雙手扶着窗戶框,用腳把周圍的玻璃踹碎,跳出了窗外,算得上是輕巧的落在了走廊上面。
而荊郗回頭看了一眼幾步邁到櫃子旁邊的“老師”,睨了一眼對方,扶着窗戶還帶着碎玻璃渣的框,迎着亮起來的聲控燈光,落到了走廊上。
“要借力嗎?”扶醉年悠哉悠哉的伸出手,一手撐在腿上,彎着腰。
荊郗雙手撐在身側的地上,摁在了碎玻璃渣上面。
看似荊郗面無表情,實則内心狂罵:怎麼一拳打碎玻璃這麼疼啊!
不過荊郗沒有立馬把手遞到扶醉年伸出來的手上,反而是先放進了衣服口袋裡面。
看上去好像是在擦幹淨血迹,扶醉年也沒有太在意,依舊伸着手,打算拉一把荊郗。
在荊郗終于把手搭在扶醉年手上的那一秒,荊郗感覺自己後背一涼,猛地拽着扶醉年的手,把自己一下就拉拽到了扶醉年身旁。
而一回頭,正是之前的那個“老師”。
難怪會後背一涼。荊郗還沒來得及松開拉住扶醉年的手,就被扶醉年一把拉住往他那邊帶。
荊郗順力過去,緊接着扶醉年就一腳踹了出去,正好踹中撲過來的“老師”身上,嘴上還不忘吐槽兩句:“一看就是新人,一點都不會玩,怎麼不知道在外面突襲啊!”
這個時候,荊郗才注意到,扶醉年裡面穿着的襯衣是純白色的,而扶醉年的徽章現在就在他的眼前。
荊郗可是時時刻刻忘記不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他手心裡面的貼紙還沒有貼到扶醉年身上,萬一對方也是内鬼呢。
“嗯。”荊郗回了扶醉年一句,主動掙脫開了扶醉年的手,看那個“老師”還在地上躺着,于是就直接往最近的樓梯間跑去。
要離開這棟教學樓,隻能走樓梯,連教室外面走廊都安裝了防盜窗,根本不能走。
荊郗并沒有過多言語,反而是兩步并作一步了,沖着樓梯間跑過去。
扶醉年看荊郗的身影消失在了轉角,就上前兩步,看着地上捂着自己胸口的“老師”,冷冰冰的吐槽了一句:“這年頭NPC做的還是這麼拉……”
而躺在地上的動作一頓,直接沖着扶醉年翻了一個白眼,語氣不善道:“總比你們這種好!”
扶醉年也回翻了一個白眼,徑直跑向了荊郗那裡。
而那個NPC在後面小聲叨叨了一句,“這個人真是腦子不清楚,擅自回到通關了的關卡,搞不好真的會死唉……”
等扶醉年跑到了三樓,就看到了荊郗停滞在那裡,“怎麼了?”
眼前站着一個看起來不超過十六歲的少年,背上背着一把木質紅色的貝斯,發色偏棕黑,臉整體看起來和眼睛有一點割裂感,眼睛很大,但是臉型卻又有棱角,單看臉會顯得很沉穩,臉上帶着笑,但是那抹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好啊!看來你也是住宿生呢!”眼前的少年歪頭,直勾勾地看着荊郗,而且擡手揚了一下,示意自己指的是身後的扶醉年,問道:“又來了一個住宿生,你們兩個認識嗎?怎麼一起過來啊?”
扶醉年率先開口承認:“對,我們确實認識。”
荊郗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頭上也頂着“住宿生”三個大字,明顯放松了一點,“你是……”
在眼前的人繼續歪着頭笑道:“我啊?我叫莊雲天。”
而剛剛好,這個時候,總機器人又開始播報死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