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繼續響起。
荊郗沉聲:“我需要驗證我的猜想。”
扶醉年指尖揉搓着,“我大概也知道了點什麼,不着急,這個任務快要結束了。”
莊義薄看着荊郗手裡面匆匆忙忙打開的日記本,上面一行字匆匆溜過,他隻捕捉到了一個字——乙。
“扶醉年……扶哥,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線索沒有告訴我們?”莊義薄問。
扶醉年也不避諱了,直接點頭:“畢竟我們才認識多久,而且我知道的也不全,荊郗他不信任我們,我們何嘗信任他了?”
莊雲天心虛地後退了半步:“行了行了,我說一個吧,乙,祝安的青梅竹馬,死了。”
借着廁所裡面不斷的尖叫聲,三個人自發湊到一起,走到荊郗旁邊開始交流起來了。
荊郗翻看着日記本,絲毫不驚訝道:“知道,确實,我們四個人之間沒有一點信任。”
緊接着,荊郗把日記本一攤,繼續一長串一長串的說:“你們還有線索瞞着我,趁現在隻有我們幾個,幹脆攤牌吧。”
莊義薄也知道相互隐瞞沒有結果了,也坦蕩:“有一個NPC告訴我們,乙死前最後見的一個人是祝安,祝安住的宿舍櫃子裡面之前還滲過血。”
“就是那兩個鎖起來的,我們去套話的時候套出來的,”莊雲天接着道:“然後就真的沒有了。”
扶醉年緊随其後開口:“我在被惡作劇那一天晚上看見了‘鬼’,應該就是乙,而且祝安的被子也會滲血,不僅如此,還特别重。”
荊郗一字一頓的讀着日記本上面的字:“‘今天頭有點痛,就和甲一起請假,沒和哥哥說,哥哥很生氣。’‘我和甲是最好的朋友,開始哥哥不開心。’”
歎了一口氣之後,荊郗也開始叙述起來了他和乙晚上的交流。
聽完,所有人都是一臉凝重。
莊雲天打破沉寂:“所以,兇手是祝安,屍體在哪裡?TA又是誰?”
荊郗和扶醉年異口同聲道:“屍體在櫃子和被子裡面,TA是乙。”
但是荊郗又加了一句:“TA還是甲。”
聞言,扶醉年反問:“你怎麼确定的?”
莊義薄大概知道了:“因為甲和乙是好朋友嗎?”
荊郗點頭,對上了莊雲天尚且懵懂的眼神,解釋道:“TA,問題從始至終都沒有說答案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更何況,甲和乙是好朋友,甲始終貫穿着乙的高中生活,而且我覺得,那道題的答案,其實更應該是,所有努力活着的女孩子。”
“算了,那屍體現在找出來還是?”莊雲天識相的跳過了這個問題。
荊郗把日記本合了起來,拉着莊義薄的袖子往後拽了一點,給扶醉年空出位置來,“請。”
扶醉年沖着荊郗無奈的笑了一下:“你就這麼笃定我能打開?”
荊郗點了點頭,送開了扯着莊義薄衣袖的手,重新打開了日記本:“暴/力/開/鎖吧,快捷驗證猜想。”
日記本大面積的空白,隻有少數幾面有字。
莊義薄和莊雲天一左一右站在荊郗身旁看着日記本上面寥寥無幾的字。
“ 甲和哥哥好像互相讨厭。”
“為什麼哥哥總想要我隻和他一個人玩呢?明明我有特别特别多的朋友,但是哥哥總說,隻有他才是我的朋友。”
“甲和哥哥說,那是不可能的,之後我就沒有看見甲和哥哥講過話了,甲臉上多了一個疤,但是很快就好了,我千挑萬選出來的藥膏就是好用!希望甲不要生氣,呼呼,生氣的事情飛飛,我和甲是最好的朋友。”
“我好痛啊,頭痛的就像是裂開來了一樣!”
“嘭!”随着一陣灰飛起,櫃門開了。
扶醉年直接扒着櫃門縫,把櫃門扯開了,沒辦法學校的東西質量都參差不齊,除了食堂飯菜的質量。
他們這幾天吃的都是準時準點出現在桌子上面的飯菜,味道稍好一點。
幾秒鐘後,屍體滾落。
荊郗眼疾手快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扯下來,快速團成了“雞窩”的樣子堆在地上。好接住屍體。
扶醉年也緊趕慢趕地扯下來了自己的被子,蓋住屍體。
沒有頭。
這是荊郗飛速看了一眼之後得出來的結果。
“這……”莊雲天露出來了不舒服的表情,“我們之後能找個好點的地方安放她嗎?”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這裡發生的事情,在屍體照到陽光的那一秒,祝安從廁所裡面沖了出來。
“你們!”祝安聲音嘶啞,乙從他身後飄了出來。
乙沖着荊郗笑了一下,靈魂淡了許多,脖頸和裸露在外的比如手腕,腳腕,被密密麻麻的白線在身上織成網。脖頸上面或許還好一點,就三根,橫着一根,豎着兩根。
而臉上仔細看才能看到一點拼接的痕迹。所以粗略看上去,臉很正常。
“還差一點,就找齊我了。”乙微笑着。
祝安突然回頭,伸手掐住乙的脖頸,兇狠地問:“告訴他幹什麼?”
乙那一刻就像是真的被掐住了脖頸一樣,喘不上來氣,臉上的皮一寸一寸的崩裂開來。
“放開她!”荊郗立馬上前,把祝安的手抓住,試圖強迫祝安松手。
莊雲天從門口角落裡面拿起貝斯,撥動着琴弦,音波化作利刃割破祝安的手臂,祝安這才松開手。
宿舍的面積太小了,荊郗也施展不開拳腳。
莊義薄趁這個時候把祝安的被子扯了過來。
扶醉年心領神會的從儲物空間裡面掏出來了一把短刀劃破被子。
“不要!”祝安顧此失彼,想要沖過去又被荊郗制住了行動。
沒兩下,頭骨散落一地,鮮血散落一地。
扶醉年和莊義薄一起蹲下身,把骨頭聚在一起,放進了屍體所在的被子裡面。
手上都沾着血。
“恭喜你,找到我了。”乙趁機挽住了荊郗的胳膊:“我最好的朋友!”
祝安目眦欲裂:“我都讓你隻能在我身邊了!為什麼你還能有其他朋友!”
乙沒理會祝安,眼神哀戚的掃視了一圈,“我,不好看了吧。”
肯定句。臉上崩裂開來的皮都還沒有消下去。
可是乙沒有從他們任何一個人眼裡面看的嫌棄,厭惡,害怕,各種負面情緒,都沒有。
荊郗低聲道:“沒有,好看的。”
莊雲天立馬接嘴:“是啊是啊!更何況心靈還美!”
莊義薄不善言語:“不醜。”
扶醉年賤兮兮的道:“和我比确實不好看,但是和其他人比,綽綽有餘。”
乙沒有笑了,“謝謝。”
一段真相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