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荊郗的表情扶醉年也大概知道荊郗在想什麼,估計在說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
于是,扶醉年直接一把攬住荊郗的肩,“我們大貴人嘀咕什麼呢?”
笑得人畜無害。
荊郗從耳垂開始染上薄紅:“沒什麼。”
說着還要咳嗽一下,用握成拳的手擋着臉。
經過了一關的相處,荊郗覺得自己和其他人好像熟悉了許多。
荊郗恍惚間還記得哥哥對他的擔憂:“我們兔兔啊,這麼可愛,這麼高冷,以後去大學上線下課的時候不會沒有朋友吧?雖然可以去遊戲裡面結交朋友,但是也要年滿二十啊……”
那個時候的荊郗幹了什麼呢?那個時候哥哥也還沒有成年,還沒有分出去住。
于是那個時候的荊郗拿起杯子,遞給荊望:“哥,喝水。”
水裡面荊郗擠了芥末,不是故意的,而是特意擠進去的。
結果不出所料,荊望被嗆的夠嗆,要不是還要去上課,荊郗估計會被荊望好好的揉一通臉。
哥哥和媽媽都是溫柔的人,而他是一個壞小孩。
總系統開口了:“第四局讨論時間到,請各位玩家進入平地廣場讨論。附贈說明,剛剛的怪物名叫:塞壬,她不喜歡有人在大家都站着的時候,有人坐着。不過讨論時間除外。”
“在其他關卡裡為人首鳥身的模樣。這一關則是為了方便所以以大魚的樣貌出現。”
莊雲天顯然是有了心理陰影,準備下去的時候顫顫巍巍,一般下去就兩個方法,一個直接跳,一個就是等平台主動下降。
不過莊雲天喜歡刺激,前幾局都是直接跳下去的。
莊義薄也是太慣着他了,直接就一腳把莊雲天踹了下去。
急得莊雲天急中生智,扯住莊義薄的褲腿,拽着莊義薄一起下去了。
荊郗站在站台邊上,探出半個身子饒有興緻的看着下面兩個人。
莊雲天已經變成了四肢攤開的樣子,顧及要背面着陸了。
但是莊義薄還是站着的姿态,單手插在褲兜裡面,左腿微微曲起,下面的雲海在吞沒他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莊義薄平穩落地。
荊郗捂住嘴笑了起來,支起身體來,回頭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扶醉年,轉身,背對着站台和下面的空地。
目測也就五十來米的高度吧,後退了一步,跳了下去。
風會托起他的身體,在這一關關卡裡面,死亡不是這樣子的。
所以荊郗敢直接跳下去。
扶醉年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抓荊郗的時候,被荊郗扣住手腕,一起拉了下去。
“壞小孩要瘋一次。”荊郗默念。
其實前幾局他和扶醉年都是等平台降下來,再優雅的走下去。
不過荊郗看這一局的king是扶醉年,知道這一局就是終局,不由自主的想要瘋一把。
此時不瘋,更待何時?反正這一局之後就是分道揚镳,除了他們小隊的幾個人。
他骨子裡面就是一個壞小孩,可是哥哥總是覺得他是一個乖小孩。媽媽也是。
他是壞小孩,他是乖小孩,他是家人的兔兔。
扶醉年的頭發被吹到腦後,露出來了額頭,怪好看的。而且荊郗發現,和扶醉年的手放在一起,顯得自己怪白的。
荊郗想要宋開扣着扶醉年的手,手剛放開,就被扶醉年反扣住。
十指緊扣。
荊郗微微蹙眉,往後一縮手,卻把扶醉年也一起拉到了自己身前。
然後,扶醉年的唇就落着他的側臉上面。
很痛,荊郗的臉唰的一下就變紅了,紅透了。
被風托着,擺正了身體,雙腳着地的那一個瞬間,荊郗甩開扶醉年的手,半擋着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說:“我,我,我,哥哥和我說過,不可以讓任何人……這樣子,包括他……那個……”
手足無措,最後隻能捂着臉,蹲下身,試圖裝鹌鹑。
他是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該上的課都有0271教他了。
還看了一些關于愛情的電影。
嗯,電影。
扶醉年反倒是坦蕩多了:“行了吧,有沒有人看見。”
他們着陸的地方離人群有少許距離,可能應該也許沒有人看見吧。荊郗在心裡面安慰着自己。透過指縫,看見的是微微彎腰把剛剛十指相扣的手遞到自己面前。
扶醉年的頭發垂下來擋住了眼睛,漂亮的唇一張一合,整張臉又有點模糊不清:“起來吧,大貴人。”
荊郗放下擋着臉的手,雙手撐在背後,用力一躍,利落的站了起來,表情已然恢複正常,甚至比平常更冷淡一些:“嗯,知道了。”
實際内心快要炸開來了:我,我我們就是好兄弟,老師的友情片裡面也有好兄弟這樣子的,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确認完自己的信念,荊郗的眼神堅定的堪比入黨:“我們去讨論一下這麼合理的選出對面的quee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