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說荊郗哥和扶哥他們怎麼還沒有到啊?”莊雲天蹲在服裝商城門口的墩子上面,雙手撐着臉,愁眉苦臉。
莊義薄的手自然的放在了莊雲天的頭上,“等等吧。”
付言笙優雅地靠在付不落身上,眼神絲毫不避諱的看付不落虛拟屏幕上面的内容。
順便還要哀嚎一句:“他們兩個怎麼還沒有來啊,要被熱死啦!”休息城今天是一個豔陽天。
發信息的人叫簡言之。她認識,姐姐的好朋友。
簡言之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好像迷失了。”此後再無音訊。
荊郗和扶醉年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子的畫面,“那個,來了。”
想了想,荊郗補了一句:“來晚了,不好意思。”
付言笙站直了身體,一隻手叉着腰,另一隻手揮了揮,非常大度的樣子說:“沒事,反正我們也沒有約具體的時間,走吧!”
莊雲天借着莊義薄骨節分明的手,起身,毫不留情的拆穿付言笙道:“喲喲喲,剛剛誰不耐煩了呢?”
付言笙氣急敗壞:“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着,下意識跺了跺腳,以示自己的不滿。
付不落扯了扯付言笙,淡然道:“買喜歡的衣服,不生氣。”
一句話就把氣鼓鼓的付言笙所有的情緒撫平,歡天喜地,一蹦一跳地走進了商城裡面。
莊義薄走在前面,莊雲天便乖乖跟在後面。
荊郗回眸看了一眼扶醉年,眼神示意一起跟上去。
扶醉年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攬住荊郗的肩,笑嘻嘻道:“給我們荊郗哥選個超合适的!”
! 莊雲天的聲音傳了過來:“就是就是,都沒看過荊郗哥穿默認服裝之外的衣服。”他們或多或少都會在休息城這十天半個月裡面換個款式的,但是荊郗沒有。
荊郗其實比較無所謂這些事情,除了上大學的那幾年,他幾乎每天都待在公寓裡面,又不怎麼需要出去見人。
更何況公寓裡面一年四季都是恒溫,縱使屋外烈陽還是落雪,屋内永遠二十六度,不分冬春。
“這個好看!”付言笙驚喜的聲音從前面的一家商店裡面傳了出來。
等荊郗走了進去就發現,這是一家偏古風的店。
古世界叫這類衣服:漢服。
付言笙看中的那一款,寬大纖薄,為正紅色的高腰襦裙,裙擺上面是富麗堂皇的牡丹纏枝圖。
付不落沒說話,繞到裙子後面看了一眼價格。
這邊付言笙還在沉浸與漂亮的襦裙,荊郗也跟着繞去看價格。
四十五铢錢,底下還有一句注釋:古韻綿延,底蘊深厚,值得您為它買單。
額,荊郗想了想,看了一眼付不落,兩個人用極小的聲音交流。
荊郗:“打算給言笙買嗎?”
付不落:“買吧。”雖然在她心裡面,這件衣服很不方便他們接下來的路途,但是假如言笙喜歡,買來穿也可以。
不過不等他們拍闆,付言笙就離開了這件襦裙:“行了,我們去挑隊服吧!”
說着,随手從無人櫃台裡面拿了六張貼紙,然後點開自己的虛拟屏幕掃了一下拿的東西,就完成支付了。
莊雲天的心思本來已經飛到對面的飛魚服身上了,可是付言笙那邊“滴”的一聲就把他拉了回來。
“隊長老大,買什麼了?”莊雲天小跑過去,一把搶過付言笙手裡面的貼紙。
六張,三種圖案,黑色荼蘼花,黑色百合花,黑色鸢尾花。
都是小巧而精緻的花朵。
付言笙解釋道:“這個花呢,按照使用說明來說,可以實時反饋同隊人的位置,而且隻需要一交子一張,怎麼樣,是不是很劃算!”這個時候,倒是不計較莊雲天搶她東西了。
莊雲天立馬就挑了鸢尾花出來,剩下的放回到付言笙手裡面,“是要貼在哪裡的吧?”
說着,塞了一個到身後對周圍一切衣服都不感興趣的莊義薄手上,四處找着鏡子打算貼。
付言笙一邊把一張百合花遞給付不落,一邊說:“随便你,反正我打算貼臉上,之後可以設置成隐形狀态。”
荊郗接過付言笙遞過來的一對荼蘼花,轉頭分了一個給扶醉年。
扶醉年舉起手裡面隻有他指尖大小的貼紙,興緻盎然的說:“哇塞!我們隊長太有品味了!荊郗哥,要不要我幫你貼?”
荊郗剛打算盲貼,一聽這話,順溜溜地接了一句:“謝謝扶哥。”也就有求與他的時候才心甘情願叫他扶哥。
扶醉年輕哼了一聲,走到荊郗面前,一隻手掐着荊郗的下巴讓荊郗擡起臉來,另一隻手拿着貼紙,在荊郗臉上面比劃着。
荊郗閉着眼睛,而扶醉年湊近到幾乎可以看見荊郗臉上細細的絨毛。湊近看,荊郗容貌昳麗,恰似陌上扶桑花。
貼紙落在了荊郗的左眼下面,這個時候扶醉年才看見,荊郗左眼尾下有一顆淺淡的淚痣,而荊望則是很明顯的一顆淚痣,在右眼尾。
黑色的荼蘼花在荊郗的臉上是黑白分明。荊郗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扶醉年的笑,和扶醉年眼裡面,自己的倒影。
深不見底的瞳孔裡面,裝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