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晦假裝臉上有什麼東西,擡手拿手背蹭了下臉頰,擋住自己大半張臉,“那就不加了。為了不讓這個手機白送,我會差不多發點消息給你的。”
向引:“發多就不保證回了。”
他說完,關了大燈,掀被子上了床。
房間裡的光線隻剩下窗外照進來的路燈和月光。
顧明晦半天才蹭上床,貼着床沿僵屍躺。
他怕自己晚上睡覺不老實,如果再做點帶顔色的夢,可能直接就往向引身上趴過去了。
向引稀奇了。
于是顧明晦聽見向引又說了:“某些人怎麼不跟上回那樣,像個八爪魚趴在床當中了?”
哼哼,半夜八爪魚呼你臉上吓死你。
但想歸想,顧明晦隻能咬牙:“我是怕壓到你手!”
向引“噢”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
今天發生了不少事,情緒消耗同樣不小。所以顧明晦雖然緊張,但沒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半夜,顧明晦起了次夜,回房間後,發現向引正睜着眼睛望着他。
他吓了一跳:“你怎麼還沒睡……”
向引輕聲:“被我吵醒了嗎?”
“沒有,不是。你吵我什麼了?我起來上個洗手間。”
顧明晦走到床邊,這才留意到向引的呼吸聲很重。
他俯下身,借着月光,向引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
他幾乎是一下子就意識到了怎麼回事。
“你,手很痛吧。”
向引輕飄飄地看過來一眼,什麼也沒說。
顧明晦受不了他這個眼神,急得團團轉:“給你倒點水喝?拿個熱毛巾擦擦汗?還是換身衣服?”
向引淨在搖頭,叫他趕緊睡,别瞎忙活。
顧明晦心疼得要命,不自覺地就爬上床靠過去,等他反應過來時,手已經先一步把向引給抱住了。
他等了一會兒,然而讨厭肢體接觸的向引沒有什麼反應。
不拒絕不接受,一動不動。
向引身上溫度還是比他低,抱起來涼涼的很舒服。
向引溫熱的呼吸有些沉重地灑在他後脖頸上。
接近向引一如既往地讓他感到安心和平靜。
這讓他再一次确認,自己果然非常喜歡向引。
半躺着側身環抱着向引,這個姿勢很吃力,更别說他還渾身僵硬。沒一會兒,半邊身子就麻了。
顧明晦很沒出息地開口:“客官,我想松手換個姿勢行麼。”
向引說:“我也沒說讓你服務啊。”
“……費心費力照顧人,結果沒落着一句好,”顧明晦翻身躺平,舒舒服服地和向引胳膊挨胳膊腿挨腿,就差手拉手了,“現在疼得還厲害麼?”
向引:“你和我挨太緊,已然轉移我的注意力了。”
顧明晦吭吭笑了兩聲,得寸進尺地往他左肩一窩,沒一會兒又睡着了。
向引睜着眼睛,盯着天花闆猛瞧。
其實,疼痛并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疼。
以前真的沒這麼疼過。為什麼隻有這次這麼疼?這明明隻是個小傷。
很容易就能知道答案:這是第一次,不是一個人硬挺着熬傷。有人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