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能依靠。
說是父母,卻絲毫得不到一點幫助。
一直拖到不得不回的時候,言聞嘉才回盛宅。
回到家後,屋内黑黢黢的,沒有人點燈。
盛硯不在家?言聞嘉心裡一喜,轉了一圈後,發現盛硯的卧室門打開着,裡面空無一人。
真的不在,言聞嘉趕緊洗漱,然後回到自己的卧室。
想着如果通過申請,他就要去軍艦上生活了,言聞嘉便從雜物間找出一個行李箱,将自己要用到的日用品和換洗衣服都收拾好,箱子就放到床下,離婚那天就可以拖着走了。
沒成想,晚上盛硯沒找他麻煩,盛夫人卻給他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嘉嘉,小硯我說過他了!這孩子怎麼鬧出這種烏龍,讓你和親家那邊誤會?你今天受了不少委屈吧?難為你一直沒跟我說一句。”
烏龍?言聞嘉咀嚼着盛夫人的用詞,心想,果然是将軍夫人,這等口才着實厲害。
“我叫小硯把你載過來,我們一家人好好來解開這個誤會,他卻說你有事,來不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真真把我氣死!”盛夫人又道。
言聞嘉完全不想去,盛夫人似乎察覺到言聞嘉的猶豫,語氣軟下來:“嘉嘉,你過來和媽媽見見面好嗎?你要是不想過來,那我就過來找你。”
就聽那邊,盛夫人招呼女傭去準備出門。
言聞嘉一陣歎息,這個盛家真的一個都不好惹。前有刺頭盛硯,然後是那個對他态度古怪的小叔子盛庭,再來就是看似性格溫柔的盛夫人都如此難纏。
而他竟然在這個家庭裡,左右逢源了六年!
有這個精力和時間幹什麼不好?非要浪費别人身上。
“不用了,媽,我去您那邊吧。”言聞嘉隻得這麼說,如果真讓盛夫人過來找他,那外面就更熱鬧了。
盛夫人忙說她等着他過來。
還要一直等到他。言聞嘉立刻感覺到一陣壓力,立刻起身開始出門。
到達盛家已經不早了,天已經黑盡。盛宅仍然燈火通明,似乎全家都沒睡,就等着他一個。
天。言聞嘉加快步伐,剛剛進了門廊,大門就已經被打開,甯姨已經走出來說:“嘉嘉,你怎麼樣?”
言聞嘉其實一點事沒有,但是看甯姨關心的神色,便道:“我沒事,媽還在等我?”
甯姨趕緊請他進去,說:“夫人這次發了大火,小硯這個歲數,行事還這麼不沉穩,”她拉了一下言聞嘉,“你待會兒一定不要這麼快原諒小硯知道嗎?你得拿出點立場出來,這種事可不能再發生了!”
其實甯姨想說的是,要是有個孩子就好了,但是一想到言聞嘉是個Beta,這話就不好說出口了。
言聞嘉點頭應是,甯姨稍稍放心,拉他進去。
客廳裡,言聞嘉看到盛夫人、盛硯和盛庭,甚至盛将軍都在,很是唬了一跳,立刻上前打招呼。
盛将軍仔細打量言聞嘉,見言聞嘉臉色正常,舉止更是沒有失禮的地方,心說這個兒媳是很不錯的。
當初覺得他小門小戶,事出緊急就匆匆結了婚,婚後卻覺得這孩子事事得體,并不比那些名門淑女們差。
于是臉色滿意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些虛禮,快坐下。”
盛夫人見盛将軍發完話,這才起身捉住言聞嘉的手臂,讓他挨着自己坐下。
連小兒子盛庭都被她叫到旁邊坐去,她趕緊就開始數落起另一邊的盛硯。言聞嘉擡眼去看盛硯,盛硯低着頭,看不清他的神情,隻瞧見他的下颌線緊繃着,似乎很不服氣一樣。
言聞嘉心裡一笑,陪着盛夫人做戲,無論盛夫人說什麼,他都表示會原諒盛硯,看得一旁站着的甯姨連連皺眉。
他完全不介意這樁绯聞,把盛夫人和盛将軍都看得狠狠舒出一口氣。
家醜不可外揚,如果言聞嘉不因此生事,是最好的。
盛夫人于是連連許諾言聞嘉以後會對他好,還把一個禮盒塞進他的手裡,“這是我的嫁妝,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你好好收着。”
盛庭一看,立刻尖叫出來:“媽,你不是打算給我的嗎?這個莊園。”
盛硯也擡起頭看過來,眉毛微蹙,沒說什麼。
盛将軍倒是看着盛庭皺起眉毛,盛夫人嚴厲地看向盛庭,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給你的?你大嫂也是你的親人,你怎麼如此小家子氣?庭庭,我平時是這麼教你的嗎?”
盛庭見媽媽居然不幫他,還當着言聞嘉的面教訓他,臉色霎時難看到極點。
言聞嘉一聽是個莊園,哪敢收下,趕緊道:“媽,我不能要這個,您拿回去……”他一看盛硯,“你給盛硯吧,他拿着就好了。”
盛夫人卻搖頭,硬是塞進到言聞嘉的手上:“這是我的嫁妝,我本來就要給你的,盛硯有盛硯的,你别管他。”
最後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盛硯和言聞嘉終于能打道回府了。
上了飛行器,言聞嘉就将禮盒推給盛硯:“給你吧,我不能要。”
盛硯看也沒看他,開啟自動駕駛道:“媽給你了就是你的。”
言聞嘉不管他,把東西放到飛行器上也不再多口,愛要不要,真怕要了之後,又說他拿他家的東西了。
“盛硯,”言聞嘉說,“過兩天,我們把離婚協議簽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