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沒走幾步,就聽有人在她身後道:“難怪霍總……”他沒說完就笑了起來,其他人似乎都明白他的暗語,配合着笑了起來。
顧柔柔生怕霍骁會追上來,卯足了勁往前走。
出乎意料的,她離開的很順利。
站在霍骁身後的SN老總看着顧柔柔逃似的背影,拿霍骁打趣道:“我兒子比霍總稍小幾歲,對付女人倒是很有一套,有機會你們切磋切磋。交流交流。”
兩家的氣氛因顧柔柔的小插曲,倒比在包廂裡的虛以為蛇要輕松自然的真多。
霍骁轉身面向SN老總:“現下倒是有一件事想麻煩您。”
明明是對方有求于他,SN老總卻莫名生出一股無上榮光感:“霍總盡管開口。”
……
顧柔柔一顆心吊着,直到回到顧家才真正放下了心。
月明星稀,當她走進顧家那昏暗的,沒有留燈的一樓大廳時,自重新以來第一次真正意識到這裡不是她的歸宿。
……
顧柔柔起晚了,一覺醒來,驚覺已經七點,她匆匆忙忙洗漱完,打開門往樓下走,突然一腳踩在了一隻黑色的塑料袋上。
顧柔柔收回腳,塑料袋上貼了一張紙條,她俯下身。
TO 顧柔柔:
把這包垃圾給我丢了。
别給張媽看見!
切記!勿丢家裡垃圾桶!!!
顧柔柔一下明白了黑色塑料袋裡裝着是什麼!她嫌惡的拎起它,将它丢到了顧淮的房門口。
顧淮也不知出于什麼想法,每次她對他稍有反抗,或是讓他的女朋友不高興,他就會以這種方式報複她。
很幼稚,但是效果很好。
她會很傷心的大哭一場,然後舔着臉的去讨好他,重新成為他的奴隸。
這叫不叫犯賤?
當時不覺得,當時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可憐的單戀者。
現在想來,前世的自己腦袋可能有個坑。
顧柔柔進了一樓廚房,用力洗了三遍手,又抹了液體消毒液,最後還上了一層味道最濃的護手霜,這才消停。
今天,她有點想嘗試下校門口小攤上,從來被她不屑一顧的雞蛋餅,她想應該比她想象中要美味。
……
今天的課程是上午專業課,下午文化課,晚上還要為即将而來的中美交流晚會進行表演彩排。
中午,顧柔柔難得去了食堂吃飯,原來她一直同顧淮在學校後門口的某家中餐館吃飯,張素會在每月月底定時為他們結算。
顧柔柔一進食堂就感覺到四周朝她射/來的可疑目光,她以為是因為她在窗口第一次辦了飯卡,打飯時表現的笨死了,又或許是因為她是一個人來吃飯,與四周成雙成對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總之,顧柔柔表現的很窘迫,不過她很享受這種窘迫帶來的新奇感,因為前世她總不敢一個人進食堂,一個人去聽公開課,但現在她享受這些,享受不在成為顧淮影子的獨立生活,重新體驗她曾錯過的,最美好的大學時光。
或許,她該找個人談一場“黃昏戀”。
顧柔柔刻意無視四周投來的目光,低調的吃着飯,這時一名面孔較生的男同學在她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顧同學,我是學生會的,我叫鄭悅顔。”
顧柔柔:“哦……你好。”
她擡起頭來看向他時,正巧望隔了三張桌子,一排男同學眉飛色舞的看着他們。
她想,可能是他的同伴。
坐在她對面的男同學面色有些紅:“顧同學,能不能麻煩你件事。”
顧柔柔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您說。”
他尴尬的撓了撓頭:“您?不用這麼客氣,我比你小一屆。”
顧柔柔定定看着他,其實心裡正因突然被人“搭讪”而無措。
男同學:“那個……你知道我們跟美國普林斯頓大學交流晚會的事吧。”
顧柔柔點點頭。
男同學:“學校要對外售票,要求我們發傳達宣傳,但我們人手不夠,能不能麻煩你……幫幫我們?”
原來是這事。
她還以為他要當衆向她告白呢。
顧柔柔綻開笑,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沖他點了點頭。
後排男生一陣雀躍。
……
霍骁揉了揉發痛的腦門,淩晨三點起來處理美國那些的事情,連早飯都沒來及吃,又被威爾拉到了S市;接着,參見了一場高峰會,出席了一場他都不知道什麼内容的高端午餐後,中途又接到了内森來中國的消息。
内森,他的學長,他的合夥人,他在大學創辦的生物研究室裡第一批加入的人,現在還是他新澤西的研究所裡最重要的參與者之一。
若在美國,不見也就罷了。
但來了中國,身為東道主的他還以工作忙為借口拒之不見,就很過分了。
霍骁空着肚子,又被灌了不少的酒,此刻正因醉酒和胃疼雙重折磨而痛苦,卻不想一向開車穩健的威爾突然一個急轉彎,猛地踩下了刹車。
霍骁眼疾手快地撐住前排座椅,用一口地道的紐約腔對他道:“你如果不是威爾,我恐怕會以為你要謀财害命。”
威爾略顯尴尬的推下眼鏡,伸手按下了他那邊的車窗升降鍵:“老闆,我隻覺得你若錯過這千載難得的畫面一定會很後悔。”
霍骁扭頭望向窗外,眉頭随着皺了起來。
what
她穿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