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恩繼續說:“很溫柔。”
周景良外表看起來溫和有禮,但其實脾氣并不好,隻有性格溫柔的人才能包容他。
周景良說:“怎麼,你喜歡溫柔的?”
吳思恩睜大眼睛:“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景良微微眯起眼睛,他想起來高中的時候吳思恩有一個女性朋友,一個頭發很長,矮個子的女生,說話總是慢吞吞的,喜歡粘着吳思恩。
後來高三畢業還給吳思恩寫了表白信,隻是先被周景良發現了,自然信也就沒送到吳思恩手上。
他隻是覺得他們不合适,稍微說幾句話,那個女生就吓得不行自己跑了,這樣的人怎麼能長久交往呢?
吳思恩說:“我隻是覺得你們挺合适的。”
周景良冷哼了一聲,輕輕擦拭嘴角,叫來服務員買單。
吳思恩看出他心裡有些不快,也結束用餐,跟着他走了出去。
晚上金家誠打來電話,再次向周景良發出邀請,這次被一口回絕了。
周景良說:“這周沒空。”
金家誠不放棄:“下周呢,我可以為了你改到下周。”
主要是他也邀請了屈潇潇,就期待着看幾個人彙聚一堂的好戲。
周景良不耐煩道:“再說吧。”
後面兩天周末周景良在家裡,什麼地方都沒去。
吳思恩也沒什麼事幹,坐在客廳裡看舌尖上的中國。
也不想學習,隻是打發一下時間。
周景良在書房處理了會兒工作,又端着水杯穿過客廳去廚房倒了杯水,就這麼來回走了兩趟,最後停在吳思恩的背後:“最近想出去玩一玩嗎?下周金家誠邀請我們出海。”
吳思恩扭頭,他這幾天在家裡實在悶得慌,其實還挺想出去的:“可以嗎?”
周景良在他旁邊坐下:“不過得看你下周你傷口恢複情況,我請醫生來看看。”
吳思恩眼睛亮了亮:“好。”
他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一次出去就意味着之後都可以出去。
他不想在周景良這裡住太久。
于是吳思恩說:“那我下周能去店裡看看嗎?有些東西得整理一下。”
周景良倒也沒想控制住吳思恩不讓他自由行動,大部分合情合理的事情他也是不會阻攔的。
如果不是吳思恩之前突然的辭職,他可能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
周景良自覺十分大度地說:“可以。”
吳思恩很高興,于是不自覺地靠得離他近了些:“我那裡還有做月餅的工具,你要是想吃的話我拿回來給你做。”
周景良能聞到吳思恩身上洗發水的味道,又變成了以前常用的,和他用的同一款,這一個細節讓他感到舒适,于是放任了吳思恩的靠近。
他不答應也不拒絕地說:“你想做就做。”
吳思恩知道這是一個肯定的意思。
他給周景良削了一個蘋果,切好擺在盤子裡,兩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完了一期舌尖上的中國。
最後周景良隻吃了兩塊,吳思恩覺得太浪費,但還是不太敢吃冷硬的的蘋果,隻能把剩下發黃的倒掉。
周景良捏了捏他的臉,以及手術需要忌口,吳思恩的臉上的肉比以前少了很多,他瘦得太明顯。
周景良叫來醫生給吳思恩做了個檢查,确認他腸胃功能恢複得不錯,可以向正常的食物過渡。
這樣一來午餐就比之前豐盛了許多,很多合吳思恩胃口的菜,他比平時多吃了一些,周景良看在眼裡還算滿意。
第二天吳思恩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店裡看一下,已經快要兩個星期沒有去過,雖然他和吳望成說過讓他幫忙去看一下,但依舊難免心中挂念。
吳思恩出門前想起來标本畫的事情,他正想趁周景良不注意拿走,卻剛好被他抓了個正形。
周景良說:“怎麼了?”
他趕緊說:“我看有一片葉子好像要掉下來了。”
周景良走近從他手中抽走畫:“哪片?拿出來看看。”
他說着就翻到後面,要打開相框。
吳思恩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
他一心想着後面的署名和贈語,手緊緊握住周景良不讓他動,心跳如擂鼓:“打開了更容易掉,我剛剛看了粘得還挺牢的,不會掉。”
周景良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注意力從标本畫上挪走了。
吳思恩趁機把畫拿回來放到了原來的位置,也送松開了握着他的手。
周景良問:“這幅畫做了多久?”
“大概十來天。”吳思恩稍稍轉變了語氣,“其實這個做的不好,要不然我重新做一幅送給你?”
周景良又看了一眼标本畫。
雖然他并不排斥吳思恩這樣的付出行為,但是十來天做這樣一幅東西還是歸于浪費時間精力,他拒絕道:“不用了,就這幅。”
吳思恩在内心歎了口氣,他覺得這樣一來之後想要偷偷拿走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
牛肉面館離周景良家很遠,吳思恩本來打算坐地鐵去,但最後還是被周景良安排讓司機送過去。
店門口還放着他生病那天訂的蔬菜框,裡面的綠葉菜已經被清洗幹淨,但是店門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迹,鎖上面留着一層厚厚的灰塵。很明顯吳望成沒來,吳思恩猜測是林澤輝幫忙清理走了。
否則蔬菜腐爛後會招來蚊蟲蒼蠅。
他打開門鎖,把大門敞開着通風。店裡有一股灰塵的味道,吳思恩不太敢彎腰,所以沒有做徹底的清潔,隻是檢查了一下廚房燃氣的開關,又把總電源拔了,一些過期不能用的蔬菜肉類都清理幹淨,冰箱裡隻剩下一些可以常溫儲存的面條和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