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景良是那種隻提供結果允許你接受,但從不顧及你的心情,也不會和你解釋的人。
周景良繼續說:“你不用擔心以後,結婚後我也不會和她住在一起,我們之間隻有利益往來。”
吳思恩擡頭看他。
周景良見他不說話,放緩語調:“思恩,我需要婚姻。”
吳思恩其實仍舊處在震驚中。
他一直找不準自己的定位,現在更加迷茫了。
以前他以為自己是朋友,後來卻上了他的床,然後他以為自己被當作炮友,是單純的□□關系。
如果是這樣,周景良是不需要和自己解釋那麼多的。
隻是他一個人在痛苦而已。
吳思恩說:“你沒必要解釋的。”
這其實是個問句。
他在問,你為什麼和我解釋呢?
可是周景良沒有聽出來。
他隻是難得有耐心地又說了一句:“所以沒必要和屈秉生他們來往,你們以後不會有其他接觸。”
這句話像是一個承諾了。
那又為什麼給他承諾呢?
吳思恩說:“其實和我沒關系。”
周景良眉頭緊促,他覺得吳思恩的反應和他想象的非常不同。
他并不覺得這次談話會很順利,介于之前吳思恩辭職的事情,他應該會鬧一鬧。再不濟他勉強接受也應該是很痛苦的。
至少不應該是這樣沒什麼表情地說和他沒關系,甚至聽到他的話時候還用錯愕的眼神看他。
周景良沒有想明白這是為什麼,吳思恩匆匆起身就要走了。
他沒有攔下他,反倒是松了口氣,吳思恩這樣的表現才更加正常一些。
他會留給他一些空間和時間去妥協答應。
吳思恩沒有回到客房裡。
他隻是不想在那裡呆下去了,回到房間也很有可能再碰到周景良。
于是他一個人走到了船尾處的甲闆。
甲闆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些用過的漁具,其中有一個桶裡還有幾條小的海魚,大概是太小了,所以釣到它們的人根本不屑于吃它們,就直接扔在了這裡。
用不了幾個小時大概這些魚都會死去。
吳思恩左右看看,見沒有人來,悄悄拎着桶走到欄杆旁邊,把裡面的魚一條條扔回了大海,然後又把桶放回原位。
他直接坐在了甲闆上,腿伸出欄杆,有海浪偶爾濺起來會沾濕鞋面。
海水的鹹腥味很重,吳思恩看向遠處,水天相接。
他拿出手機,對着後面的大海拍了一張照片,摁下拍攝鍵。
他好像都沒有和周景良合過影,除了畢業照,還被他一直珍藏着。
突然,他看着手機裡的照片停頓住了,然後猛地回頭,原本水天相接的地方現在被模糊了界限,變成了高大的深色水牆。
水牆從遠處悄無聲息地靠近。
吳思恩的整張臉都變白了。
是海嘯!
與此同時,控制室裡的船長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吓得兩腿直哆嗦,立馬摁響了警報,并用無線電和海岸隊取得了聯系,得知是發生了地震,所以引起的海嘯,但此刻卻已經來不及了。
在聽到的警報的時候,前甲闆用餐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船長大吼着讓所有人回船艙,海嘯來了!
周景良幾乎沒有思考地下意識前往客房去找吳思恩。
打開門的一瞬間,他幾乎快瘋了,吳思恩不在房間!
大浪以難以估計的速度撲了過來,整艘船被浪掀起,以一種幾近詭異的姿勢在海水中翻滾了一圈。
所有人驚聲尖叫着,緊緊抱住身邊的建築物,依舊在重力的作用下跌倒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