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愣愣的,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墨聽寒瞧着有趣,他摩挲着下巴問道:“這個人類知道你是妖?”
魚烤的差不多了,周嶽削了根木棍,将小點的魚串到上面,遞給了阿雲。
他擡眼看向墨聽寒:“嗯,不過這些屬于我的個人私事,并不在我們交易的範圍内,妖王還是少打聽為好。”
墨聽寒問的那一句顯然意不在此,但周嶽又怎可能讓他如願。
墨聽寒見他如此護着這個人類,心裡哼笑,一年未見,他們族裡心高氣傲的大長老竟變成溫順的家貓了。
不過,比起此事,還是時界珠更重要一些。
墨聽寒接過周嶽遞來的魚,放在鼻尖嗅了嗅:“嗯~香!手藝練得不錯。”
周嶽送了他一個虛假的笑。
墨聽寒垂眸打量着手裡的魚,狀若不經意地問道:“要何時能給?”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阿雲一時聽不明白,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
周嶽自然知道他是在問時界珠,他拿過身旁的野兔子,雙手利落地拔毛:“百年後。”
他探查過,阿雲沒有靈根,修不了仙,這輩子隻能做一個凡人,壽命最長不過百年。既如此,那他便陪他百年,百年後他随阿雲身死,這時界珠無主後自會解綁。
墨聽寒咬了口魚肉,這魚烤的火候剛好,脆皮嫩裡,焦香軟滑,他當即贊道:“不錯,我喜歡。”
意思是同意交易。
周嶽掏出兔子内髒,又用事先備好的清水沖洗幹淨,重新串在了棍子上,放在火上烤,他看向翹着手指吃肉的墨聽寒:“不過我有條件。”
墨聽寒咽下嘴裡的肉:“你說。”
“一株五百年份的冰肌蓮,以及妖王需随我去陽陵城暫住一年。”
不同年份的草藥效果不同,要想治好狗蛋兒的腿,最好是五百年份的冰肌蓮。至于後者要墨聽寒随他去陽陵城,也不過是因為想要撮合他與女主罷了。
“你!”小六聞言又驚又怒,這周嶽好大的膽子,竟敢插手妖王的行程。
墨聽寒擡手制止他。
“冰肌蓮我倒是多的很,五百年的也有個十來株。隻是……這陽陵城?”
周嶽為何要他去陽陵城,莫不是那裡安排了什麼對付他的手段不成?
周嶽笑了聲:“妖王莫要多慮,這陽陵城我也從未去過,但聽人說那裡風光秀美又商賈雲集、百業興旺,尤其是夜間月華初上時,有火樹銀花、十裡笙歌……實在是繁華熱鬧。我和阿雲便打算去那裡見見世面,小住一段時間。”
周嶽見墨聽寒眉梢微揚,顯然是已經意動。他微揚嘴角,繼續加大火力:
“請妖王同行,也不過是想借此看看妖王的誠意罷了。若妖王心有顧慮,可攜小六先行一步。”
墨聽寒聽聞此言,心裡頓時就有了主意,但他仍是假意地遲疑了一下:“這……我在族中還有事務需要處理……”
“比不得我這裡的聖物嗎?”周嶽很上道地問了一句。
“嗯……”墨聽寒繼續猶豫,但沒猶豫一會兒就立即點頭道:“說得不錯,我同意了。”
旁邊的小六震驚:“王!”
墨聽寒提醒他:“聖物。”
小六隻能憤憤地閉嘴。
“冰肌蓮我恰好帶在身上,你何時要?”
雖不知這周嶽要冰肌蓮作何用途,但這玩意兒他平時都是拿來當零嘴吃的,給一個也無妨。
“現在。”周嶽微笑道。
墨聽寒二人走後,周嶽問旁邊的阿雲:“吃飽了嗎?”
他擡眼看向樹上的栖息的鳥:“若是沒吃飽,我再給你抓隻鳥來烤。”
方才烤的野兔子被墨聽寒拿來賞小六了,美名其曰是用來抵冰肌蓮的,周嶽懶得跟他掰扯,直接連兔帶棍送給了他們。
周嶽話音剛落,那樹上的鳥就驚叫一聲撲棱着翅膀飛走了,眨眼間就沒了影子。
阿雲見那鳥飛得倉惶,直接笑出了聲:“不吃了,那鳥都被你吓跑了。”
周嶽見他笑,心裡更是開心,語氣中就自然而然帶上了那麼點小得意:“跑了又怎樣,若是阿雲想吃,就算它跑到天邊,我也能把它抓回來。”
那雙看過來的綠瞳裡帶着溫柔深邃的笑意,像是阿雲昨夜見到的點點繁星,而其中還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不知怎麼地,他的心髒突然跳得很快,像是出了什麼毛病一樣。
阿雲怔怔地摸上胸口,聲音裡摻着無助和恐慌:“我……我好像得病了……”
周嶽一愣,得病?他臉上笑意倏地一散,忙覆上阿雲捂着胸口的手,謹慎探查。
“撲通撲通——”
阿雲的胸腔顫動得更為猛烈。
周嶽意識到後,一下子笑出了聲,什麼得病,分明是心動了。
他擡手将阿雲摟進懷裡,在他耳邊輕聲道:“沒有得病,這是正常反應。”
溫熱的呼吸撲灑在耳尖,阿雲條件反射地抖了抖身子,下意識地攥住了周嶽的衣服:“……我沒得病嗎?”
周嶽失笑:“沒有……”
你隻是……喜歡上我了。
周嶽握着阿雲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心口處:“你瞧,我這裡也是。”
手下的觸感雖是硬邦邦的,但卻能明顯地感覺到劇烈的起伏波動,就像他的一樣。
阿雲松了口氣,他松開手,不知為何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周嶽笑意更深,哎呀,老婆快開竅了,他的幸福生活馬上……
馬上……
周嶽臉黑了一瞬,馬上個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