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牽過她的手,問:“想吃什麼?”
“姐姐你想吃什麼,我請客,不能總讓你花錢。”
“不要總和我客氣,别在意誰花錢。”
“那這次我要請客。”沈竹語氣十分認真,不可動搖的堅定。
“喬言無奈地笑了:“那吃面吧。”
“就吃面?你每次都請我貴的,好吃的。”沈竹嘴角下垂,顯然不高興了,她覺得喬言是怕花她的錢。
“但我真的挺想吃面,我上班的時候就想,下班了給自己做碗面吃。”
喬言今天是真想吃碗面的,不存在要給人省錢,就算是,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
腦子裡靈光一閃,試探地問:“要不去我家,我下廚?”
喬言一臉平靜,才談幾天,就邀請對象去家裡多少有些讓人浮想聯翩,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
“好,那我來做,我手藝還行,深得我媽一半真傳。”沈竹說。
“好啊。”
喬言家離公司很近,坐地鐵就一站路,但開車需要十幾分鐘,加上堵車,差不多二十幾分鐘才到。
到家,喬言給沈竹找了雙拖鞋,林清月穿過的,不忘對沈竹說:“我改天去買雙新的,給你備着。”
意思是希望她常來,沈竹能懂,悄悄的臉紅了。
跟着喬言從玄關走到客廳,房子面積挺大的,入目就是大沙發,小茶幾,地上鋪着毛絨絨的地毯,電視鑲在牆上,旁邊擺着顆綠植,整體以精簡為主,色彩柔和明亮,身在其中,給人一種精美的藝術氣息。
來到廚房,智能電器一應俱全。
“我看看冰箱裡有什麼,有肥牛,還有金湯料包,做金湯肥牛米線好不好?”
喬言頭一偏,就對上沈竹圓潤清澈的眼睛,她懵懵的點頭。
實在是惹人憐愛,她沒忍住,摟過沈竹吻了上去。因為在家裡,不用顧及其它,她将人抵在冰箱上,吻的肆無忌憚。
沈竹感受着柔軟舌頭抵開牙關,靈活的在她口腔裡舔舐。
越吻越深,小姑娘腿軟站不住,嬌哼一聲,心裡猛然地跳了一拍,調情似的咬咬喬言的舌尖。
“會咬人了你。”喬言微微分開,眼底熱意滾燙,看着她濕潤飽滿的唇。
沈竹也看着她,閉眼,親了親她的鼻梁。
目光交彙,空氣裡的溫度莫名上升,掀起翻騰的情緒。
呼吸重新相交,喬言抱着沈竹,穩穩放在小吧台上,慌亂中,小姑娘雙手勾住她的脖子,動情的将氣息渡過去,一顆心像被大手攥住,喘不上氣,大腦空白,忘記思考,本能地抓緊她的手,不讓自己墜落。
喬言自始至終把控制着尺度,某些事情雖然講究順其自然,卻也不能太快了。
色香味俱佳的金湯肥牛米線做好,喬言由衷地誇贊:“哇,竹子真厲害。”
語氣跟哄小孩似的。
沈竹笑:“料包的功勞。”
倆人吃完面,喬言洗碗,随後她洗了些葡萄,撚起一顆喂沈竹,把人摟進懷裡,下巴抵在她肩上。
“你是不是待不了多久。”
“十點之趕回學校。”
“好。”
喬言蹭着她的她頸窩,享受此刻的靜谧,很久都沒說話。
“姐姐?”
“我有話想跟你說,我的舍友說認識你。”
“認識我?可你的三個舍友我都不認識啊。”
于是沈竹把于初的話大緻對她複述了一遍。
喬言聽着,眉心越來越深,中間都堆起了小山丘。
“她口中的那個女人追過我,就是今年二月份,我跟她所在的公司有合作項目,我委婉的拒絕過,可她還是糾纏不放,有一次我跟主管和她們那邊一塊吃飯,她裝醉讓我送她回家,為了項目我隻能答應,誰知道她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
不堪忍受的怒火直蹿腦門,她強忍下,面有愠色:“竹子,那不是在酒店,是在她的家裡,而且我很快就走了!”
生平第一次受這樣的诽謗,她快氣炸了,臉上毫無表情,難以遏制的怒意正在她身體裡叫嚣。
喬言把人摟緊,軟聲問:“竹子,你信我嗎?”
沈竹說:“我信你。”
“可我感覺你不信我,我不是那種随便的人,我從沒跟人亂來過!”喬言似乎有些激動,說到最後甚至有點破音。
沈竹吓到了,忙安撫她,從她懷裡轉過身,摸摸她的臉:“好,我知道了,我信你,真的,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這個世界怎麼那麼小,在你舍友說我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找了個不太好的人,上當受騙了。”
她越說越難受,鼻子一酸,眼角開始溢出淚。
“哎呀,我真的信你。”沈竹慌地手足無措,顫抖着手為她擦去愈發洶湧的淚。
“我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我是淚失禁體質。”
喬言的情緒到達了頂峰,再難收住,哭地一抽一抽的:“小時候老師當全班人面誇我,她還讓我站起來,同學們都看着我,我臉紅的要命,一激動就掉眼淚了,沒事好好地誇我什麼呀,害我被同學在背地裡笑話了很久。”
“還有,我和我媽吵架,明明是她說話不算話不帶我去遊樂園,我還沒開始發揮呢,眼淚就下來了。”
喬言竭力咽下淚水,眼睛鼻子紅彤彤的,模糊不清地看着沈竹,啞着聲音問:“竹子,這是我最自卑的地方,因為淚失禁,我被笑過很多很多次,你不要嫌棄我。”
沈竹搖搖頭,垂眸,細細親吻喬言濕潤的眼睛,面頰上的淚痕,輕聲說:“我會對你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