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一片靜谧,除了呼吸聲外,誰也沒開口的打算。齋藤空面無表情地将視線掃向那幾位不速之客,眼神裡透露着麻木。
然而,劇烈的咳嗽聲乍然打破了室内的平靜,上下震動的胸腔仿佛破口的手風琴一般,嘶啞又很難讓人忽視。
齋藤空順着聲音望向散發着上位者氣息的中年男子,本該冰冷的煙灰色眸子卻莫名給人一絲暖意,似乎是注意到她的探究目光,對方偏過頭來朝她微微一笑,眼底的青色在蒼白的膚色下顯得更加惹眼。
“抱歉,失禮了。”随後扭頭對着身後站着的滿臉緊張的長發男子安慰道,“沒事,隻是小感冒罷了。”
“九代目,您——”
男人隻是輕輕擡了擡手,站在他身後的男人立馬噤聲,不贊同似地發出一聲歎息,但還是老實地擰着眉走了出去順帶還關上了門。
此刻,房間内隻剩下他們三人,氣氛似乎有重新膠着起來,就連呼吸的間隙,齋藤空都感覺時刻被人注視着,觀察着,仿佛是個珍獸般。
不愉快的情緒慢慢攀升到頂點,就在齋藤空即将爆發之際,一道柔和的嗓音突然響起,不可思議地直接撫平了她内心的煩躁。
“齋藤桑?這個叫法沒錯吧?”語氣誠懇又熱切,仿佛真的單純地為這一個稱呼而苦惱。
當對方注意到她肯定地點頭後,卻忽的站了起來,在齋藤空的怪異的注視下,一步步靠近她。
就在齋藤空不耐地想要發出質問時,對方卻停了下來,保持着恰當的社交距離,從内側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封泛黃的信遞到了她面前。
信封上既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文字,隻能從一深一淺的顔色變化中推斷出這封信的年代似乎蠻久遠。
這是,什麼意思?
齋藤空滿臉問号,他們和之前那群人不是一夥兒的嗎?
仿佛看透了她心中的疑惑,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出,“放心吧,如果我們目的是那把刀的話,它現在就不會出現在你手裡。”
嚣張的家夥,他就這麼确定能打赢自己?齋藤空挑起一邊細眉,暗戳戳用餘光打量着。
“如果是上一個你的話,還真說不準……”低沉的嗓音似乎賦有深意,這一突然的回答打得齋藤空是措手不及。
放松的臉部肌肉瞬間繃緊,她不自覺地抿了抿唇,心中一片駭然。
這人,絕對發現了什麼。
或許是表情變化太過明顯,又或者是對方有讀心術這種bug的能力,否則對方怎麼會這麼輕易就猜到她的想法。
“你——”
未等她開口,視野便被那封信所占據,對方直接越過半個社交距離,将手中的東西徑直遞到了她眼皮子底下,大有她不接受便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的架勢。
“收下吧,這本來就是屬于你的。”他輕聲說道,帶着笃定。
他是在說這把刀還是這封信?齋藤空有點不解,但令她更不解的是自己竟然相當順從地從對方手裡接了過來。
她拿在手裡上下翻轉着,裡面除了薄薄的一張紙外,似乎并沒有其他東西。
“你怎麼确定這封信就是給我的?”她直直地望向對方銀灰色的深瞳裡,語氣帶着一絲戒備,“明明是初次見面,你卻知曉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
即便面對如此防備的她,對方還是一如既往地包容,語氣平淡卻又莫名帶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抱歉,自我介紹晚了。我的名字是Timoteo,是現任彭格列的領導者。”
“蛤蜊?”齋藤空不禁疑惑地問出了聲,但還是沒能想到自己與他們有什麼聯系。
“是彭格列。”他笑着糾正道,“雖然對初見面的人,就這麼說很奇怪,但是如果以後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彭格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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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很奇怪,齋藤空内心肺腑道。不管是這人還是手裡這枚信紙,全部都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