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們都是靈體,某種意義上說,确實是鬼哦。”
“……”司焱被氣得翻了個白眼。
“這家夥就這樣,跟藏了個寶貝似的,覺得好像誰都對這個寶貝有想法。”斑目抱起雙臂憤憤道。
司焱‘哦’了一聲,瞥了一眼這個紅發男孩,唯恐天下不亂地笑了笑,“我确實沒什麼
想法,但你就不好說了。”
“我能有什麼想法!你胡說!”斑目急忙否認,隻是绯紅的耳根,出賣了他心事。
“阿銀……”森奈輕輕拉了拉市丸銀的衣袖,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你們在說什麼?”屋内頓時安靜下來,原本吵鬧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沒什麼,”銀彎起的眉眼藏不住暖暖的笑意,他拍了拍森奈頭頂的被子,說道,“我去給你熬藥。”
他走到門口,突然又笑眯眯地回頭,“一角,可以幫個忙嗎?”
“唉?”斑目一愣,片刻後反應過來,得意地咧開嘴,一副‘你也有求我的時候’。
“可以啊,什麼忙?”
見兩人離去,司焱懶洋洋地窩進太師椅,左手撐着腦袋,饒有興趣地盯着門口望了一會。
“這小子,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你說的幫忙,到底是什麼事?”斑目跟着市丸銀,來到醫館屋後的一棵大樹下。
“呀,是這個呢,”銀指了指樹上的一個蜂巢,“森奈總說藥太苦,我想給她弄些蜂蜜。”
大樹的樹叉上挂着一隻蜂窩,銀盯了它好幾天,本來打算今天采購回來就收拾它,沒想到還等到了一個幫手。
“你想讓我去把它摘下來?”
“是呀,”銀臉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
斑目不傻,頓時心生警惕,一臉疑故地上下打量着市丸銀,“你自己為什麼不去?”
“樹太高,我爬不上去呢,我想,也隻有像一角這麼厲害的人,才能爬上這麼高的樹。”
銀一波彩虹吹捧,捧得斑目開始飄飄然。
“哈哈,終于知道我斑目大人的厲害了吧,你等着,我馬上去把它摘下來。”
斑目仰天大笑了兩聲,随即三兩下爬上高高的樹杈,徒手伸向蜂窩……
“啊啊啊——”下一秒,一陣慘叫劃破天空,斑目一手抓着蜂窩,一手拼命揮舞,試圖趕走那些‘嗡嗡’往外飛的蜜蜂。
這些蜜蜂原本在蜂窩裡舒舒服服的冬眠,如今被捅了老窩,個個争先恐後飛向始作俑者。
“一角,你快把它丢下來!”銀站在樹底下出謀劃策。
“好!”聞言,班目立刻松開手。
蜂窩掉落在地,銀迅速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薄布,包住腦袋和手,又掏出一根樹枝,對着地上的蜂窩捅了四五下,趕走剩餘的蜜蜂,緊接着他又拿出一個布袋,用樹枝将蜂窩挑進布袋子。
銀動作娴熟,一氣呵成,斑目還沒爬下樹,他便拎着布袋,一溜煙消失在樹下。
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的森奈突然睜開眼,坐起身朝屋外張望,“館長,發生什麼事了?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
“哦,沒事,”司焱淡定地翻看着手中的書,漫不經心開口,“估計是你家那小子在使壞了。”
一天三頓,喝了數十天的藥,森奈隻覺得嘴裡全是苦味,見到銀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走進屋時,她一把扯過被子将自己蒙住。
銀哭笑不得的放下藥碗,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團成一團的被子。
“乖,起來喝藥,我保證今天喝完就不苦了。”
“真的?”森奈從被窩裡探出腦袋。
銀揚唇一笑,忍不住輕輕摸了摸那一頭烏黑的秀發。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森奈坐起身,接過藥碗,淺淺嘗了一口,“阿銀,還是很苦。”
“你一口喝完就不苦了。”
聞言,森奈盯着碗中黑乎乎的藥看了幾秒,最後咽了下口水,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咕咚幾下,一口氣悶完。
“哇!好苦!”森奈哭喪着臉将碗塞回銀手中,就在她張嘴吐舌頭之際,一柄裝着蜂蜜的小勺子塞入她的唇瓣。
“甜嗎?”望着瞬間呆愣的森奈,銀笑盈盈地問道。
森奈将勺子裡的蜂蜜抿入口中後,還依依不舍地舔了舔勺子。
“好甜,這是什麼?”
“蜂蜜呀,以後喝完藥都可以吃到蜂蜜哦,所以你要乖乖吃藥。”
“真的?阿銀你真好!”森奈欣喜地抱住銀的腰。
銀沒有拿碗的那隻手插入森奈的發間,手指從上往下,一下一下梳理着綢緞般的長發,森奈似乎很喜歡這種順毛方式,腦袋惬意的在他胸口蹭了蹭。
銀的下巴抵上她的頭頂,柔聲說,“隻要森奈喜歡,我都會去想辦法弄來。”
話剛說完,班目就捂着腦袋,怒氣沖沖地跑進屋。
“呵呵,這就是你的辦法?”
看到他滿頭紅腫,森奈驚異地張大了嘴巴,半晌才擠出一句‘你怎麼了?’
“怎麼了?你問他!”斑目指着市丸銀開始控訴,“說好的一起去捅蜜蜂窩,竟然丢下我一個人跑了!”
銀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森奈,“我熬了一些蜂蜜糖,咳嗽難受的時候就含一顆。”
此刻的斑目,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的頭頂冒煙,但又無可奈何。
他看着森奈打開油紙包,捏起一塊糖塞進嘴裡,随後眉眼彎彎,笑得很開心,他突然覺得,好像被蜇幾口也無所謂。
“喂,我說市丸銀,”斑目的語氣緩和下來,揚起眉毛,戲谑道,“你這哪是在照顧同伴,你這分明是在養媳婦啊!”
銀的後背一僵,耳後肉眼可見的泛起一片紅暈,不用他回頭,斑目都能想象他此刻的神情。
“哈哈哈,”斑目頓時心情大好,解氣地笑出了聲,“市丸銀,你也有臉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