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想一直陪着她,一起在滿院鮮花中感受日出日落,在每一個新年聽她說‘阿銀,新年快樂’,在每一天的平靜生活中和她分享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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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夜空中煙花的火光,銀看清了眼前的怪物,是一隻體型和人類相仿的虛。
“瓦史托德,體型和人類相似,最高級别的大虛,白毛,以你現在的實力,遇到了就趕緊帶着你家小姑娘跑吧,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銀突然想起柳司焱對大虛的評價。
大虛立于半空中,那雙金色瞳孔蔑視着市丸銀,仿佛在看一隻蝼蟻。
“擁有斬魄刀啊,是死神麼,”大虛的目光輕蔑地掃過市丸銀,投向森奈,“還帶着一個沒有靈力的整,有意思。”
可當它的視線落在森奈臉上時,那雙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
因着走路快了些,森奈覺得有些熱,索性摘掉了圍巾和帽子,而這隻瓦史托德,在看清森奈的臉後,竟然呆在了原地。
趁着敵人愣神之際,神槍出鞘,刀鋒直刺大虛面部。
大虛大概也沒料想到,眼前的少年出手如此果斷。
面對超音速刺來的刀刃,它隻得側身躲過,不料刀刃在空中迅速調轉方向,從背後刺向它的後腦。
醒過神的大虛冷笑一聲,擡手一記紅色虛閃,神槍被虛閃的沖擊彈開,刀刃偏向一旁的樹林,接連劈倒了好幾棵樹。
大虛似乎對神槍的攻擊毫不在意,視線至始至終都落在森奈身上。
“森奈,靠緊我。”
銀微微睜開眼睛,目光森冷地環顧四周包圍而來的數十頭虛。
這些虛不是他的對手,哪怕一起發起進攻,他也有把握殺掉它們,帶着森奈全身而退,棘手的是眼前這隻瓦史托德。
這隻大虛從出現開始,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森奈,讓銀心底的瘋狂有些壓抑不住,恨不得立刻用神槍把敵人捅出成千上萬個窟窿。
虛群發起了進攻,一擁而上,威風凜凜的神槍,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光,将數十頭虛悉數斬于刀下。
一直未出手的瓦史托德,絲毫沒有受到同類死亡的影響,至始至終都在打量着森奈。
“是你,怎麼沒有靈力了?”大虛似乎認識森奈,眯起金色的瞳孔,冷笑了一聲。
銀緊鎖眉頭,往森奈身前挪了一小步,試圖替森奈擋住瓦史托德的視線。
然而,敵人無視他急劇升高的靈壓,像戲弄獵物一樣,一步一步走向他和森奈,同時指尖凝聚一枚虛閃。
銀猛然睜大眼睛,靈壓迸發。
“卍解!神殺槍!”
銀色的刀刃和紅色虛閃相撞,引起的沖擊波,卷飛了森奈的鬥篷,吹散了她的長發。
看着大虛的虛閃,和殺紅眼的市丸銀,森奈的腦海中突然閃過無數畫面,霎時,噬骨的疼痛席卷全身。
她死死捂住腦袋,‘啊’一聲發出慘叫,記憶如同潮水,頃刻間湧入腦海……
本就處于劣勢的銀,聽到身後的慘叫,瞬間分了心神,被一枚暗紅色靈壓所化的飛刃劃傷右臂。
“森奈!”
銀驚悚地看着數不盡的飛刃越過自己,劈向身後正在痛苦慘叫的森奈,顧不上手臂的疼痛,也顧不上把後背暴露給敵人會有什麼後果,迅速轉身,手中的神殺槍,以音速的五百倍,劈開刺向森奈的飛刃。
森奈所在的位置爆發出一股沖天的靈壓,帶起的氣流卷起她的長發,黑色的發絲随同噴湧而出的靈力在空中飛舞。
不遠處,兩股不亞于瓦史托德的靈壓急速靠近,一名身穿白色羽織的銀發男人,和食肆遇到的那位花衣男子映入銀的眼簾。
銀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欣慰。
他們來了……森奈就安全了……
胸口一陣劇痛襲來,一股腥甜從胸腔湧向喉嚨,充斥整個口腔,銀在森奈驚恐的眼神中,吐出一灘鮮血,身體緩緩向後倒下。
“阿銀!”
銀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柔軟的懷抱,森奈在他摔向地面的刹那,瞬閃到了他身旁,緊緊抱住他。
原來森奈有這麼強大的靈壓啊,真好,那我可以放心了……倒在森奈懷中的那一刻,銀心中冒出了這一想法。
看來當年司焱的猜測都是對的……森奈終于重新長出了翅膀……隻可惜,再也不能陪着她一起飛了……
對不起,以後不能陪着你了……銀張了張嘴,想要開口道歉,但是胸腔的劇痛,讓他所有的言語化成了一口鮮血,順着嘴角慢慢滑落。
被瓦史托德從背後一擊,貫穿胸膛,直中要害,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
真的好想一直陪着她,一起在滿院鮮花中感受日出日落,在每一個新年聽她說‘阿銀,新年快樂’,在每一天的平靜生活中和她分享喜怒哀樂……
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湧出,生命随之一點點流失,視線逐漸模糊,耳畔是森奈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銀想道别,但是傷口的劇痛席卷全身,讓他無力再開口。
他努力擡起手,想要摸一摸森奈發間的簪子,那支他送與她的定情發簪,卻在即将觸碰到簪頭的兔子時,手臂一頓,緩緩落下。
意識陷入黑暗之際,他恍惚聽見森奈附在他耳畔,帶着哭腔不停哀求,“阿銀,你不要死,不要離開我……阿獄,求你救救阿銀,我願意替他去死,求你救救他……”
以及另一個男人充斥着震驚和恐懼的聲音,“森奈!你在做什麼!快停下!”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入屋内,灑向淺褐色的木質地闆,一名銀發少年雙目緊閉,躺在榻榻米上安靜地沉睡。
一位身穿碎花羽織,戴着鬥笠的男人,定定地看着榻榻米上的少年,半晌後,男人長歎一聲,轉身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