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麼情深,我就放心讓她和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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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還真失憶了啊。”
門口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銀循聲望去,就見柳司焱正松松垮垮倚靠在門邊,臉上堆着諧谑。
銀收回目光,托着森奈後背,将懷中的傻兔子平躺在榻榻米上,又拉過被子替她蓋好。
見市丸銀沒有回應,司焱甩開手中的折扇,一如既往遮住臉,隻露出一雙快要笑成狐狸眼的眼睛。
“你家小姑娘什麼時候嫁給别人?我想看你去搶婚。”
銀的喉嚨裡滾出一聲冷笑,屋内的靈壓驟然升高。
司焱面不改色的把玩起了手中的折扇,踱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到榻榻米旁盤腿坐下,指尖搭上森奈的手腕。
“沒事了,”片刻後他收回手,在一旁安靜地坐了一會,又帶着幾分疑惑問道,“白毛,你為什麼不告訴她以前的事?”
銀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回答,“我怕她知道後會去找尋那段記憶,不想看她頭疼難受的樣子……”
對面的貓眼男人明顯一愣,半晌後,他輕歎了一聲。
“你……還真舍得委屈自己……看你這麼情深,我就放心讓她和你在一起了……”
司焱這番話說得不免讓人懷疑他和森奈有一段很深的羁絆,又不得不忍痛放手。
銀不禁皺起眉頭,擡眼看向難得正經的柳司焱,想從濃墨一樣的貓眼中找出答案。
對方對上他的視線,非但沒有躲閃,反而輕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知僵持了多久,直到榻榻米上的森奈無意識地翻身,銀才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現在不是探究這件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背後搞鬼之人,打開穿界門,帶着森奈回去養病……
天色已蒙蒙亮,出去探查消息的海燕和日式裡還未歸來,陷入這種局面,銀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複生的冬月晉彌,被操控的人類屍體,還有那些黑色植物,讓他不由想起十年前的遭遇。
十年前,襲擊醫館的一男一女,就是被操控的傀儡,那個女人死後沒多久,也和冬月晉彌一樣,化成了一灘黑水。
銀緊鎖眉頭,低頭沉思了一會,轉過頭認真地盯着柳司焱的眼睛。
“現世消失的魂魄,還有那些屍人和黑色植物,是不是和冥鴉有關嗎?”
“不是冥鴉,”司焱手中的扇子一下下敲擊着掌心,神情嚴肅道,“如果他從地獄出來,我不會感知不到。”
“那些黑色的植物,是不是來自地獄?”銀接着追問。
“是,”司焱回答地很坦然,一副沒什麼好隐瞞的樣子,“白毛,地獄也是分好多勢力,那些在地獄中活了千年的存在,每一個都有不輸于隊長的實力,你們……”
司焱的話驟然一滞,捂着胸口弓起背,額前細碎的劉海遮住了那雙黑漆漆的貓眼,銀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可以看到他拼命緊咬的嘴唇和嘴角滲出鮮紅。
“館長,你怎麼了?”銀吓了一跳,連忙詢問起情況。
司焱深吸一口氣,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吐出,随後擦去嘴角的血迹,擡起頭,露出一張面色灰白的臉。
銀準确無誤的捕捉到了那雙墨色的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翳,霎時,心底感到一陣更為強烈的不安,右手不由自主摸上了腰間的神槍。
好在那抹陰翳轉瞬即逝。
“白毛,你們務必小心,這一次我可能幫不了你們了……”司焱站起身,踉跄地往門口走去。
“館長……”
銀試探性的喊了一聲,然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名貓眼男子如同十年前一樣,走進漫天卷地的大雪中,隻留一個背影漸漸和一片片撕碎的雲朵融為一體。
唯一不同的是,少了十年前的從容,多了幾分慌亂,仿佛多待一秒就會發生極其可怕的事。
雪下了一整夜,一直到天邊敞亮才消停,一夜間,整個現世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晌午時分,出門探查消息的海燕和日世裡歸來,兩人的形象并不好,死霸裝破損了好幾道口子,衣服和臉上還沾染了不知是誰的血迹,一看便知經曆了一場激戰。
此外,兩人還帶回來了一個十八九歲的人類魂魄。
銀已經記不清來了現世後第幾次笑容消失了,看到同伴歸來的樣子,他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靠!到底是誰幹的!又是一個村子消失了!”
日世裡剛進門就開始罵罵咧咧,一副恨不得立刻把幕後的人揪出來連捅百八十刀。
“那她又是誰?”銀的目光落向海燕懷中昏迷不醒的女人。
“咳咳……”海燕有些羞澀的轉過臉,看了一眼房間内空出的地方,“銀,能幫我鋪一張榻榻米墊子嗎?”
銀的視線在海燕微紅的臉頰上停頓了幾秒,立時明了緣由。
“好呀,”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連帶着說話的尾音也跟着上揚,“她是海燕的女朋友麼?”
在真央上學時,被這個八卦室友調侃了多次小女朋友,這一回總算是可以扳回一局了。
‘女朋友’三個字讓海燕霎時臉頰绯紅,随之而來的是一陣結結巴巴,“不……不……不是……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