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銀會為她绾發,半紮的丸子頭,略帶俏皮的麻花辮,甚至比她本人绾得還好看,還時常翹着嘴角,滿意的摩挲一會親手束起的丸子頭,而後取來一支銀色的兔子發簪插入她的發間。
“除了我,不準讓别的男人給你绾發描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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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奈踩着林間枯枝落葉,借着鬼道照天球的光亮,找到了糕點鋪老闆口中的小院。
門楣和門闆上布着厚厚的一層灰,伸手輕輕一推,灰塵便簌簌掉下,門口青磚砌築的台階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積雪,牆根幾根的雜草,在積雪下露出些許枯黃的顔色。
小院被覆蓋在皚皚白雪下,沒有夢境中滿院的玫瑰花,也沒有那棵郁郁蔥蔥的桂樹,倒有一棵一人高的桂花樹小樹苗,孤零零的立在院中。
一間不算高的房舍隐在前方的黑暗中。
森奈緩緩走向那棟小木屋,在黑暗中的積雪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随着走近那棟小屋,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面,模模糊糊,隐藏在霧中。
随之而來的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從眉心開始,有一把鈍刀,在一點點地切割着她的頭顱。
起初還能忍,但當她伸手推開那扇木門時,整個身形搖晃了一瞬,深深吸一口氣,才強忍住沒有倒下。
木屋的陳設簡單卻溫馨,每一個細節都體現了屋子主人對裝飾的用心,隻是長時間無人居住,地闆和家具上布滿了一層厚厚的灰。
一些零碎的畫面接踵而來。
她和市丸銀跋山涉水,走了很遠的路,來到了這裡。
鎮上糕點鋪的大嬸,幫他們找到了這一處毗鄰小鎮的房子。
她很喜歡這間院子,嚷嚷着等來年春天,要在院中種上滿院子的玫瑰花,還要在院子種桂花樹和柿子樹。
她的阿銀眉眼漾開笑意,溫柔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森奈喜歡就好。”
房子是市丸銀親手布置的,兩人一同去鎮上挑選家具擺設,回家後又一點一點将小屋改造成她理想中的樣子,每一處細節都是就着她的喜好,就連挂在窗口的窗簾和風鈴都是她喜歡的顔色。
“阿銀,等院子種上玫瑰花,我們的家就和以前一樣漂亮啦。”
随着腦海中的畫面逐漸清晰,那股撕扯大腦的疼痛也愈來愈烈,還伴随着陣陣針紮的尖銳刺痛,曾經執行任務時受過的刀傷,在這種疼痛面前也不足為道。
黑暗中,森奈的臉慘白如紙,原本瑩潤的嘴唇也在一瞬間失去了血色。
身體再也經受不住這樣的劇痛,硬撐着一張梳妝台,靠着牆壁緩緩坐下。
可她不想就此放棄,她想回憶起更多甜蜜的過往,那些她和阿銀在一起的美好記憶,她怎能忘掉。
哆嗦着雙手拉開梳妝台的抽屜,一些精緻的手工花簪映入眼簾,每一樣都是她喜歡的顔色和款式。
她的阿銀會為她绾發,半紮的丸子頭,略帶俏皮的麻花辮,甚至比她本人绾得還好看,還時常翹着嘴角,滿意的摩挲一會親手束起的丸子頭,而後取來一支銀色的兔子發簪插入她的發間。
“除了我,不準讓别的男人給你绾發描眉哦。”
循着一些記憶碎片,森奈輕輕撥開那些花簪,借着照天球的光,她看到了抽屜的底部清晰的刻着一行字。
森奈和市丸銀要永遠在一起。
這一瞬間,記憶的片段和疼痛交織混雜,那股撕裂般的痛楚達到了頂峰,比她先前受過的任何傷都難熬。
但身體的疼痛卻無法掩蓋内心的喜悅,即便很痛,但很快樂。
雖然搬來三十區之前的記憶她還未尋回,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和她的阿銀,真的已經認識了很久。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歡喜的呢。
歡喜之餘,又帶着一些委屈和不安,她的阿銀不理她,一定是生氣自己将他忘記了!
照天球的光芒漸漸熄滅,森奈再也無力使用鬼道,身體搖晃了一瞬,似是終于撐不住順着牆壁慢慢倒下,蜷縮起身體,躺在冰冷的地闆上。
劇痛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困倦和疲憊如同潮水席卷了全身。
睡一會,就睡一會,等睡醒了就去找阿銀,告訴他,她已經想起了一些事,是她不好,竟然忘記了這麼好的阿銀,這樣阿銀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
意識模糊之際,她看到了一個人影沖進了小屋……
恍惚間,一抹銀色的發絲映入眼簾。
是阿銀來找她了嗎……
浮竹用了鬼道将整個屋子照的透亮,待看到蜷縮在角落的森奈後,吓得立即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