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高燒導緻全身乏力,或許是這個懷抱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剛從噩夢中醒來的她又急需這份安心,森奈乖乖躺回了市丸銀的懷抱。
氣得白哉臉一陣紅一陣白,但也隻得妥協。
“哈,”夜一忍不住笑道,“白哉老弟,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啊。”
妥協後的白哉無奈之下,隻能摸摸森奈的額頭,“怎麼還是這麼燙。”
“大哥,我渴……”
聽到森奈有氣無力的聲音,白哉急忙從帶來的食盒中取出一隻青瓷冰紋的茶壺,倒滿一杯水遞過去。
沒曾想,市丸銀接過茶杯先抿了一口,确定杯中的水沒有問題後才遞到森奈嘴邊。
見狀,白哉微微皺眉,“你什麼意思?這水是我從家裡帶來的,連我都懷疑?”
“哎呀呀,我自然是不會懷疑白哉你,但是準備這些食物的人是否可靠,我不敢确定。”
白哉抱起雙臂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反駁,算是勉強認可了他的說法。
隻可惜,這樣稍稍輕松的氛圍沒有持續太久,森奈帶着高燒又一次陷入夢境。
這一次,她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裡,積雪漫過膝蓋,頭頂的雪花還在不斷飄落。
“這裡是哪裡?”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身後一陣怪物的咆哮聲響徹雲霄,數不盡的大虛朝她蜂擁而來。
森奈摸向腰間,下意識想要拔刀,卻發現腰間空空,冥王炙獄不知去向,擡手想要使用鬼道,卻一絲靈力都無法調度。
恐懼瞬間席卷全身。
就在她認命想要閉上雙眼之際,一個身影出現在前方,黑色的死霸裝,銀色的短發。
那人朝她伸出手,“森奈,過來!”
“阿銀!”森奈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絲生機,哭喊着跑了過去。
十指交錯,少年牽起她的手,“嗯,别怕,我在呢。”
虛的數量越來越多,很快将兩人包圍。
“阿銀!”森奈驚恐地看着身旁的銀發少年胸膛被刺穿,鮮血噴灑到雪地上,像極了一朵朵盛開的紅蓮。
森奈抱住銀發少年痛哭起來,少年緩緩擡起手,想要撫摸她的長發,卻在即将觸碰到的那一刻無力的垂下。
“嗚嗚嗚,阿銀……你不要死,說好的永遠不分開……你是騙子……大騙子……”
森奈被夢境中的悲痛折磨得劇烈咳嗽起來,抑制不住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浸染了市丸銀胸口的衣襟。
“我在這裡,我沒事的,我不是騙子,你快點醒來……以後無論你去哪裡我都陪着你,我們不會分開的……”銀雙眼通紅,帶着哽咽,不停的輕輕拍着懷中女孩的後背。
“到底是誰幹的!”白哉也同樣眼眶泛紅,狠狠咬着牙根,似乎下一秒就要急哭出來,“讓我找到他一定将他千刀萬剮!”
夜一還算鎮定,但是森奈痛苦的神情還是讓她好一陣後怕。
作為隐秘機動部隊的統帥,她見過那些被灌入緻幻劑的囚犯,也見過他們在夢境中被折磨緻死,最終灰飛煙滅的慘狀。
這種最高級别的精神折磨,從未有人逃離。
“唉,這樣子還要持續多久……唉……”夜一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森奈偶爾也會有片刻的清醒,但是多次入夢外加高燒,讓她即便是醒來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隻肯縮在市丸銀懷裡,誰也不讓靠近。
終于熬到了禁閉室的門被打開,朽木銀嶺和一臉蒼白的浮竹走了進來。
“爺爺!”看到朽木隊長,白哉立即站起身迎上前,“魂魄消失案查清了嗎?”
朽木銀嶺看了一眼夜一,猶豫片刻,“查清了,森奈現在怎麼樣了?”
白哉抿起嘴巴,紅着眼睛說,“不太好……三天了,一直都這樣。”
随即他又面露兇狠之色,咬牙切齒道,“爺爺,到底是誰幹的,我要殺了他!”
朽木隊長歎了口氣,拍了拍白哉肩膀,“白哉,冷靜些,四十六室已經在審判,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說着又轉頭看向浮竹,“浮竹隊長,抱歉,可以領着他們三人先出去嗎?我有事和四楓院隊長說。”
待幾人走遠,夜一蹙起眉頭,疑惑的問道,“朽木隊長,發生了什麼事?”
“是浦原喜助。”
“啊?”夜一的貓瞳瞬間收縮,“怎麼可能!”
但是朽木銀嶺接下來說的話讓她更為震驚。
浦原喜助用流魂街的魂魄進行虛化實驗,甚至瀞靈廷的幾位隊長和副隊長都成了他的實驗對象。
他在流魂街西街進行虛化實驗時,被當場抓獲,正在四十六室連夜接受審判,但浦原并不想就此認罪,反而指控藍染為虛化實驗的主謀。
夜一的面色嚴肅起來,“朽木隊長,喜助曾是我的部下,我相信他的為人,他絕對不可能做出拿同伴當實驗對象的事。”
“藍染有時間證人,案發當時,京樂隊長在五番隊見過藍染,藍染不可能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流魂街西街,而且……”
朽木隊長頓了頓,皺起的眉頭讓額頭的皺紋顯得更深。
“浦原還指控另外一個人是藍染的同夥,而這個人從三天前開始,就一直在你和白哉的視線中,他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流魂街西街。”
浦原說的這個人,正是一直抱着森奈不肯松手的市丸銀,如果說京樂一人的證詞不足以證明浦原的謊言,那市丸銀作為旁證,間接證明了浦原所說之事,不過都是在試圖為自己脫罪而已。
夜一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一雙貓瞳寫滿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