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森奈當時的模樣,銀就心情愉悅,抑制不住翹起嘴角。
他的傻兔子氣鼓鼓地和他說‘爺爺都說了,朽木家不需要聯姻,婚嫁之事由我自己做主,這家夥還不停說說說,讓爺爺答應夕四郎提親,真是讨厭,隻打一頓都算輕的了’。
傻兔子不願嫁給别人,就連氣到想打人的模樣都是那麼可愛。
藍染笑着推了推鏡框,不再追問,似是默認了市丸銀的說法。
此時的森奈,正領着海燕和桃城都在現世執行任務,三人巡視完防區便穿上義骸,一頭紮入當地的廟會中。
海燕臂彎間挂着大包小包,手中還捧着幾個包裝精緻的禮盒,無奈地盯着前方兩道身影。
一個是心儀之人,一個是好友兼上司,兩人流連于各大商鋪間,看架勢恨不得将整條街買下來,還時不時将購買的物品塞到他懷中,或是挂到他身上,完全将他當成了一個拎包的工具人。
受到‘冷落’的海燕原本有些失落,但是看到阿都眼中的閃亮好似夜空的繁星,他又覺得不過是拎一些東西而已,隻要阿都開心就好。
隻是手裡越來越多的物件讓海燕有些發愁,再這樣買下去,就算他多一雙手臂也拎不過來了。
所幸沒一會,浮竹的專屬地獄蝶翩然出現在三人視線中,黑色的蝴蝶繞着森奈飛舞了一圈,最後落在筍芽般的指尖。
“鬼嚴城隊長被殺了……”森奈震驚地擡起頭,看着兩位好友兼下屬,“師父讓我早些回去,參加十一番隊新任隊長的就任典禮。”
和市丸銀打了一架後,斑目消沉了好幾天,就連隊内每日的切磋比拼都提不起他的興緻,成天坐在隊舍的窗口,對着窗外的天空唉聲歎氣。
“弓親,我後悔了,”他神情落寞地盯着一隻飛過窗口的地獄蝶,對着出現在和室門口的弓親說道,“早知道市丸銀那混蛋會這麼對森奈,我當初說什麼也不走了。”
“就算不能在更木隊長麾下戰鬥,我都認。”
“一角,先别沮喪了,我今天剛聽說了一件事。”弓親脫掉草鞋走入和室。
斑目坐于窗口,盤起的雙腿上放着一本話本,興緻缺缺地應了一聲‘哦’,好似弓親說什麼都無用。
“我聽五番隊的隊士說,十三番隊副隊長名為朽木森奈,和他們副隊長關系密切……”
雖隻是二十多年前短短相處了數月,但弓親始終覺得,當年看到森奈受傷就差點瘋掉的市丸銀,又怎麼會做出抛棄森奈的事。
“或許……”弓親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
誰想好友未等他說完,立即從地上彈了起來,抓起話本狠狠摔在地上。
“呸!混蛋!抛棄了森奈就算了,竟然還找了新歡!我非要去揍他一頓,幫森奈出氣!”
說完便抓起斬魄刀沖出了隊舍。
留下弓親一陣汗顔,他想說的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森奈以前隻是暫時失去了靈力,現在恢複了靈力,所以市丸銀就陪她回到了瀞靈廷。
畢竟當年森奈的身手弓親是見過的,就連副隊長八千流都肯定過她的劍道,絕對不像是一個一直生活在流魂街的普通魂魄。
“一角!等等我!”回過神的弓親立即追出了隊舍。
斑目扛着斬魄刀,怒罵了一路,一心隻想狠狠揍一頓市丸銀,隻可惜他還是沒有摸清瀞靈廷的路,憤怒之下竟走錯了方向,來到了位于瀞靈廷東側的穿界門。
看着那扇高大的山門式建築,斑目罵了一嘴,“切,怎麼跑這裡來了。”
就在他轉身的刹那,巨大的門扇緩緩打開,三人走出斷界。
看到走在中間的那道身影,斑目的瞳孔猛縮,眼尾的紅色眼影因着震驚向上揚起。
烏黑的長發半紮起高高的丸子頭,未束起的長發就像瀑布一般披散于後背,藍色的雙眸就像一對藍寶石,純淨美麗,陽光下,白淨勝雪的肌膚上被鍍上一層很好看的淡金色。
記憶中的小姑娘漸漸和那人重合……
“森奈?”斑目哆嗦的雙唇,輕聲喚了一聲。
森奈長高了,退去了青澀,已然一副妙齡少女的模樣。
斑目不會認錯人,但是他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名身穿死霸裝,戴着十三番隊副官袖章的少女,真的是當年那個沒有靈力的森奈嗎?
“森奈,”斑目神情呆滞,雙腿不受控地慢慢走向三人,“森奈,真的是你嗎?”
雙手也不再受控,攬向少女的腰肢。
斑目已被失而複得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完全顧不上自己的行為是否失禮,現在的他隻想将眼前的人擁入懷中,傾述二十多年來的思念。
對方似乎也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怔到了,一時間忘記躲開。
可當斑目的手将将觸碰到死霸裝的布料,眼前的少女就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一拳揮向他的下颚,緊接着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頓時,斑目眼前冒起了閃亮亮的金色星星。
下一秒,打人的少女又瞬步至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說,你是誰,哪個番隊的?”
一樣的聲音,一樣兇得很可愛的表情,一如當年,他踩壞了那兩株玫瑰花,她掐着他的脖子,兇巴巴地嚷嚷,要他用頭發來賠。
斑目整個人像被摔散架了一般,但身體的疼痛卻蓋不住心中的雀躍。
真的是森奈,錯不了!
“真好,看到你這麼精神,我就放心了。”斑目伸出手,摸了摸垂在臉頰兩側長發,絲滑的觸感,讓他心生歡喜。
當弓親追着斑目的靈壓趕到穿界門,看到了一幕和當年及其相似的情形,就連好友一角那痛并快樂着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唉……沒救了……”
弓親甚是無語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好友,而後又将目光投向那名掐着斑目脖子的少女。
果然是那隻被一角念叨二十多年的呆萌兔子,隻是她這個樣子哪能叫呆萌兔子,叫暴走兔子還差不多……
長着最人畜無害的臉,打着最狠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