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要怎麼解開封印?”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你的斬魄刀劈開她脖子上的金屬環,不過你有把握控制揮刀的角度,不傷到她麼?”
斑目吓了一跳,“這……”
“等到了現世見到市丸銀再說吧,”弓親知曉好友在面對心悅之人時,總是缺少一些膽量,當即替斑目做了決定。
高大的山門式建築近在眼前,一個女孩躲在不遠處的羅馬柱後,見到他們立即沖上前。
“姐姐!”
露琪亞看到森奈慘白的面容,眼淚立時撲簌往下掉。
“姐姐,對不起……”
事已至此,所有的道歉都顯得蒼白無力。
“道歉的事以後再說,我們先去現世。”
斑目冷着臉走過露琪亞身邊,從忏罪宮到穿界門的這段路上,他從阿近那裡大緻了解了審判的經過,得知露琪亞的證詞,是四十六室給森奈定罪的最強有力的依據。
弓親跟上斑目的步伐,走過露琪亞身邊時,突然頓住腳步,小聲安慰道,“森奈受了傷,一角心情不好……你隻是對四十六室說了你所看到的,他并不怪你……”
他雖擔心森奈,可要比斑目冷靜了許多,像露琪亞這樣的小姑娘,親眼見到森奈屠殺同伴,一定被吓到了六神無主,在審判廳又被四十六室那幫道貌岸然的人一頓恐吓,慌亂中說出了見到的一切,等回過神,意識到說了什麼,可一切又已成定局。
“況且不是你也會有别人作證,”弓親想了想,接着說,“如今我們能彌補的,就是幫森奈逃到現世,找到市丸銀。”
露琪亞吸了吸鼻子,她很想說,她不想說那些證詞,可在審判廳裡,神識好似不受她自己的控制,她也不知為何會說出那些話。
可事到如今,再多解釋也多餘。
抹了一把眼淚,她快步跟上弓親。
開始行動之前,他們就了解到,穿界門已被技術開發局封鎖,看守穿界門的隻有一番隊數名隊士,斑目和弓親原本的計劃是快速将其打暈,然後讓阿近解除封鎖。
守在穿界門的一番隊隊士見到他們,立即進入了戒備狀态。
雨勢漸大,一遍遍沖刷着瀞靈廷。
斑目将森奈穩穩當當護在懷中,沖弓親點了點頭,後者緩緩拔出斬魄刀。
戰鬥一觸即發。
“一角……住手……”感知到周遭靈壓的變化,森奈艱難睜開眼,用力拉住斑目的衣服,“不要再被我牽連了……”
“不行!我做不到眼睜睜看着你被送上雙殛!”斑目原本還惡狠狠瞪向前方的幾名隊士,可面色又在低頭的一瞬間變得柔和起來,“為你做這些我心甘情願,森奈,我其實……”
埋藏在心底的話,時隔多年,終是要沖破屏障。
隻可惜,那句‘喜歡你,從小就很喜歡你’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一股幾乎要将人碾碎的強大靈壓驟然襲來。
像是一柄重錘,狠狠敲打在幾人身上,激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恐懼。
靈力最弱的露琪亞,直接跪坐在地上,抱着雙臂渾身顫抖,被封印了靈力的森奈更是吐出了幾口鮮血,若不是斑目将她護在懷中,替她分擔了大部分靈壓,隻怕她又該昏死過去。
“總……總隊長?”斑目從恐懼中稍稍回過神,就見山本總隊長領着雀部副隊長,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阿近跟着皺了皺眉,“你們幾個居然引來了總隊長,不知道該說是你們的榮幸,還是說你們倒黴,這下别說是救森奈了,估計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一角……”感知到來人竟是總隊長,森奈本就蒼白的臉,更是吓得失去了最後的血色,“别管我……”
可她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固執,托在後背和腿窩的手緊了幾分,将她往堅實的胸膛帶了帶。
“我不會丢下你不管的。”
森奈抿起花瓣唇,凝視了斑目的側臉片刻。
“一角,總隊長的靈壓太強了,我很難受,你……能不能用你的刀劈開我脖子上的……”
“不行不行!傷到你怎麼辦……”
“求你了,一角,我真的撐不住了……”森奈幾乎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說完這句,便又咳嗽出了一口鮮血。
一旁的阿近也是不斷催促,“她撐不了多久了,你快幫她劈開縛靈圈!”
“好……”
不忍看到森奈再遭受痛苦,斑目不得不将森奈推到弓親懷中,而後拔出斬魄刀。
以往拔刀,都是面對敵人,隻有期待和興奮,可這一次,握上刀柄,他都覺得害怕。
關心則亂。
斑目從不懷疑自己的刀法,若是換做旁人,他出手根本不會猶豫,可對方是森奈,容不得他有半點差池。
哪怕失敗的概率幾乎為零,他也害怕因為他的失手,傷害到心悅之人。
總隊長已行至數十步之外,靈壓強大到他再也無法忽視森奈的痛苦,一萬個不願意,也隻能出手。
刀光閃過。
銀色金屬環‘咔嚓’一聲,徹底斷裂。
噴薄的靈壓從體内迸發而出,形成沖天的靈壓柱,恢複的靈力,一瞬間掩蓋了森奈身上的所有不适。
“我成功了!”眼前的光頭男人感受到她的靈壓,興奮得一把将她攬入懷中。
“謝謝你,一角……”森奈埋在斑目胸口,聲音嘶啞,“還有……對不起了……”
下一瞬,她一把推開斑目,奪過其手中的斬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