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枯了幾十年的雪蓮花,重新抽出了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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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盤高懸于夜空,給深夜的空座町籠上一層輕紗。
一隻黑貓躍上牆頭,踩着傾瀉而下的月光,沿着圍牆一路小跑。
林立的高樓中,一棟兩層小樓顯得格外特别,門口懸挂的‘浦原商店’四個字更是給這棟小樓添了幾分滑稽。
黑貓悄無聲息躍下牆頭,不緊不慢走向這家看起來快要倒閉的商店。
商店的木門被人一把拉開,一位戴着綠白相間漁夫帽的男人出現在門内。
男人下颚留着少許胡茬,一身綠色衣褲,外形略有些不修邊幅。
“呀,是夜一桑啊,歡迎回家,”男人上前一步,抱起黑貓,舉過頭頂原地轉了個圈。
“喜助,森奈醒了嗎?”黑貓形态的夜一,開口竟是男音。
不過浦原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夜一,将黑貓抱入懷中後便轉身關上了木門。
“還沒有,不過我能感覺到她的意識在蘇醒。”
“那個人有沒有來過?”
“夜一桑是說柳生淼?沒有再出現了。”
懷中的黑貓懶洋洋地舔了舔爪子,“喜助,你說他那個樣子,到底是柳生淼還是九尾?”
“唔,我猜應該是柳生淼的靈體被九尾吞噬,所以變成了九尾的樣子,但是柳生淼自身的意志卻又主導了那具靈體,”浦原思索了片刻說道,“說起來,被吞噬的靈體反而占據了主動權,這一點倒是有點像虛呢。”
一人一貓對話間,浦原順着樓梯走入地下室,在黑暗中摸索了一會,摁下了牆上的一個按鈕。
眼前的黑暗如同一張黑幕,被緩緩拉向兩側,一線幽光從黑幕後洩出,上百平的石室展現在一人一貓眼前。
一張軟塌上,躺着一名黑發少女,少女美眸緊閉,面色慘白如紙,看似已無生機,若不是胸口輕微起伏,怕是會讓人以為是一具死去的靈體。
浦原凝視着軟塌上的少女,思緒不由飄向數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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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樣一個月圓的夜晚,他同黑貓形态的夜一在浦原商店的屋頂賞月賞到深夜,正準備回屋休息,柳生淼抱着一名昏迷的少女出現在他們面前。
“九尾?!”
初見柳生淼,浦原神經不由緊繃起來,一旁的夜一更是直接炸起了毛。
能讓他心生緊張的人不多,神出鬼沒的九尾也算一個。
說起來,兩人的上一次見面還是百年前,而且并不算太愉快,九尾為了找回詩也的意識,诓騙他的同伴進入地獄,導緻他的同伴差一點就永遠留在了地獄。
“我不是九尾,喜助先生還是稱呼我為柳生淼吧。”
“你不是九尾?”浦原瞄了一眼銀色發頂的狐狸耳,可當他的目光落向男人懷中的少女,更是驚得半晌說不出一字。
“森奈!”
夜一的驚呼拉回了浦原的思緒,他顧不上眼前的男人是否有其他陰謀,上前了一步,細細打量起少女的面龐。
少女的狀态極差,雙眸緊閉,氣遊若絲,靈壓更是微弱到好似黑暗中的一簇火苗,随時可以熄滅。
正式因為靈壓微弱到幾乎可以忽視,他才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這名少女就是森奈。
浦原雖在現世,可對屍魂界的事也并非一無所知,森奈被執行了雙殛之刑,早已死了幾十年。
“當年我悄悄潛入瀞靈廷,想在行刑的時候救下她,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雙殛的力量已經對她的靈體造成了巨大的損傷,”柳生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浦原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挪至柳生臉上,借着月光,他發現柳生面色蒼白,眉眼間盡顯疲态。
先不說在雙殛解放狀态下救人有多難,更何況行刑之時山本總隊長定會在現場。
能在衆目睽睽下将人救出,還未被發現,眼前這個頂着妖族面容的男人,實力真的不可小觑。
“我救出她時,她的靈體和意識已經快要消散,說已經死了也不為過,這些年我一直在用我的靈力溫養她,如今神識已穩固,再過些時日就能醒來了。”
突然一陣咳嗽打斷了柳生的話,這個男人向前踉跄了一步,不等浦原說話,就将懷中的少女塞入浦原懷中,“接下來就拜托你們了,我知道在現世隻有你能将她的靈壓隐藏起來,不被瀞靈廷發現她還活着。”
浦原從震驚中緩緩回過神,穩穩托住懷中的少女。
“呀,柳生桑,請放心。”
柳生拭去嘴角的血迹,慘淡一笑,“好不容易才将她救活,真不舍得交給你們,隻是等她蘇醒,靈壓定會被瀞靈廷監測到,現在的我暫時無力抵抗瀞靈廷的追捕……”
“我……快連化形都做不到了……”
面前的男人突然弓起背,原本高大的身軀扭曲起來,身體四周燃起白霧,浦原和夜一相互對視一眼,而後快步後退拉開同柳生的距離。
一陣白色的霧氣散去,柳生消失在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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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助,喜助!她的手指動了!”
夜一欣喜的聲音傳入浦原耳朵,拉回了他的思緒。
隻見黑貓一躍,跳上軟榻,貓爪輕輕覆上少女的手指,緊接着又湊向少女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