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雙殛處死的靈體，還有可能活着嗎？

--------------------分割線--------------------

“大哥，你在這裡做什麼？”軟糯糯的聲音，帶着撒嬌的口吻。

白哉一轉身，便瞧見了少女的笑臉，梨渦淺綻，比三月的桃花還要明媚。

“森奈？”白哉呆楞在了原地，“你怎麼在這裡？你還活着？”

少女像是沒聽清她的問話，拉起他的衣袖，撒嬌般晃了晃，“大哥，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院子裡的牡丹花開了，大嫂在等你一同賞花呢。”

“大嫂？”白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對上少女寶石藍的雙眸，“你是說绯真？”

少女沒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自顧自拉起他的衣袖，拽着他朝朽木府的花園走去。

“大嫂還準備了很多點心，我剛才嘗過了，可好吃啦，大哥，你快來嘗嘗。”

通往花園的路被一片白霧籠罩，白哉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牡丹的身姿在白霧中若隐若現，拉住衣袖的力道才松開。

“大嫂！”

少女歡快地奔向迷霧中的那道倩影。

“森奈！”

白哉心口一陣莫名抽疼，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拉住少女。

烏黑的發絲飄過指縫，沒有留下一絲痕迹，少女站在數米開外，迷霧漸漸籠罩她的全身。

“大哥，我去找大嫂賞花啦。”

白哉張了張嘴，不知怎的，那句‘我和你們一起’始終無法說出口，雙腿更是像灌了鉛，一步也無法邁開。

隻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迷霧吞噬了少女和牡丹花旁的倩影。

“森奈！绯真！”

書冊掉落的‘啪嗒’聲驚醒了書案旁的男人。

白哉猛然擡起頭，呼吸沉重地環顧四周熟悉的陳設，是朽木府的書房。

深呼吸了一口氣，冰山面容重新回到了臉上，他淡然地拾起地上的書冊，又覺得實在無心看書，幹脆放在一邊，起身走到院中。

瀞靈廷的夜晚要比流魂街沉寂了許多，靜到連夏日的蟲鳴聲都難以聽到。

正是夜晚的安靜，襯得回廊上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白哉放輕腳步，悄悄跟在那人身後，待看清來人，白哉不由皺了皺眉，來人是十一番隊副隊長，草鹿八千流。

八千流時常會不請自來，還擅作主張将朽木府的一些空房間當作儲藏室，将不知從哪裡搜集來的小玩意藏在朽木府。

“草鹿副隊長，”白哉終是沒忍住，瞬步上前一步攔住八千流，“你跑我家來做什麼？”

八千流倒也沒有被突然出現的白哉吓到，抱着一隻木匣，沖白哉嘻嘻一笑。

“白白君，我來把這些寶物藏在你家呀。”

說着還打開木匣，給白哉展示她所謂的寶物。

都是些女孩子喜歡的花簪，發飾，小挂件，還有從流魂街買來的糖果。

“還有這個，”八千流得意地從懷中拿出一本話本，“光光的收藏，我悄悄拿來的哦。”

看到封皮上‘撿到一隻呆萌兔子’幾個字，白哉的眉心跳了跳，冰山面容幾乎快要繃不住。

“拿這些來我家幹什麼？”

八千流抱着木匣站在原地，微微低下頭，粉嘟嘟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憂傷，“呐，白白君，你說，我把這些藏在你家，兔兔要是哪一天回來了，看到這麼多寶物會不會很開心？”

白哉一愣，立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白白君，”粉團子見白哉沉默，揚起小臉繼續問道，“你真的不打算管露露了？”

“草鹿副隊長，這件事與你無關，”白哉回過神，面無表情地擡眸看向夜空中的點點繁星，“你和更木隊長就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八千流抱着木匣站在夜色中，“光光和花孔雀都說白白君和眯眯眼一樣冷血，兔兔死了你也不難過，露露要被處死了你也不管。”

換做往常，白哉定是會冷哼回應‘朽木家的事與你們無關’，可這一次，他隻是輕聲呢喃了一句，“是麼……”

與其說是反問，更像是自我诘問。

當年森奈被處死後的第三天，他才在四番隊的病房醒來，得知消息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差一點被悲憤擊垮。

四十六室一意孤行，導緻森奈枉死。

不是沒有想過動用朽木家的勢力為森奈讨要說法，可卯之花隊長同他傳達了森奈死前最後的遺願。

可他的傻妹妹沒想到的是，即便市丸銀什麼也不做，這個男人也會被四十六室視為潛在威脅份子，被嚴密監視起來。

是他暗地裡動用朽木家的勢力，向四十六室施壓，才将市丸銀從潛在威脅份子的名單上抹去。

森奈的心願，他這個做哥哥的，無論如何也要實現。

至于露琪亞……

想來那個橘色頭發的男人也在為救露琪亞而拼命吧，離行刑還有二十多日，一切都還有轉機。

“草鹿副隊長，”白哉收回目光，看向八千流懷中的木匣，面部的線條跟着柔和下來，“森奈最喜歡躺在房間的美人榻上看話本，你的這些寶物放在她的房間，她若回來，第一眼就會看到了。”

可是，被雙殛處死的靈體，還有可能活着嗎？

-----------------*-----------------